果然，林呢喃坐正，问：“哪一场？”

    木清扬万万没想到，拒绝赔偿的不是对方家，而是自己的父母。

    不被庇护的孩，就像没有刺的刺猬，被别人的刺扎在上，要么生生受着，要么以命相搏。

    “我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和你一样留着又黑又的发，说话温声细语，笑起来眉弯弯。”

    木清扬摇摇，说：“这不是最难的。”

    如果父母给了他足够的安全，让他足够信任，他一开始就会求助父母，父母也会保护他，而不是让他独自面对，隐忍压抑，走向极端。

    没有话语权的人，已经习惯了对这个世界卑躬屈膝。

    班主任把双方家叫到一起，理这件事。

    爸爸在工地泥瓦匠，妈妈在纸盒厂钉鞋盒，他们拼死拼活挣来的钱，不该白白浪费。

    他并非生来就是包，球鞋被舍友丢掉后，他去质问，听到了舍友亲承认，并录了来，给班主任理。

    “如果手上现一划痕，她会把另一只手也划伤，一不对称就划两，最后，要把两条胳膊上的都扒掉……”

    木不容易，木的父母也不容易。

    “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住过神病院？”这是他最难以启齿的一段经历。

    “一个掌拍不响，清扬这孩也有错。”

    那双雪白的球鞋了妈妈半个月工资，只是为了让他可以舒舒服服上育课，不被同学看不起。

    “还有一个小男孩，睛又黑又大，汪汪的，乎乎的脸，比电视上的童星还可。”

    如果没有这场戏，《少年时》这电影就只会于批判，而没有更层的反思。

    “丢鞋之后木的理，以及父母的反应——他不是没想过求助，因为求助没用，才不得不选择隐忍，这样最后的爆发才会更合理。”

    “哥，好难呀。”林呢喃埋着脸，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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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了木清扬的意思。

    “一个屋住着就是缘分，说不着赔钱不赔钱的。”

    面对老师，面对舍友的家，他的父母谦卑至极，丝毫没有考虑自家孩受了什么委屈，而是声声说着：

    “有一个男生，得白，发育晚，被人骂是同恋，父母送他去电击，吃雄激素，扒光衣服在光暴晒……”

    “说工作。”木清扬决定从她最在意的事手，“我刚刚想到，是不是要加一场戏。”

    “他有认知障碍，以为自己是一只老鼠。每天会趁护士不注意去翻垃圾桶里的剩饭，偷病友的零，窝在杂间的角落睡觉。”

    无论是现实中的木清扬，还是电影里的木，之所以会一步一步走上“少年犯”的路，表面是被舍友欺负后的爆发，实则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父母的忽视。

    “她有严重的迫症，起初只是无法忍受笔记本上的涂改，如果有一个地方涂上了修改，她会忍不住把所有地方都涂上，一条又一条，排列得整整齐齐。”

    他的目的很简单，让舍友赔钱。

    “多大事，不好麻烦老师。”

    木清扬缓缓说着，林呢喃静静听着。

她，怕他们她。

    “……”

    “你想说什么？”林呢喃闷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