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玉稍稍绷了些，着枕的手也越来越，掐的指尖发白。

    还在犹豫是假装不知，默默合，叫她该什么就什么，之后再让她负责，还是及时打断？没定决心呢，忽而察觉脚踝上一凉，还带着细微的麻疼。

    他闻到了一药味，很很，瞬间充斥在整个床里。

    阙玉偷偷地抬起上半回瞧了瞧，玄朱正半坐在床边，低着，握着他一只脚腕，外骨踝，用不知名的东西覆在上面，绕着一圈轻轻地搓。

    他再细瞅才发现自己脚踝不知什么时候了，他自己都没注意。

    阙玉视线上移，看向因为专心、没有留神到自己举动尽数被他观在里的玄朱。

    心里其实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仔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她先发现了。

    这是在给他上药吧？

    阙玉默默地趴了回去，闭上，注意力集中在脚踝上，那里被碰的觉登时变得明显起来。

    他觉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讲实话，她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本该是冷冰冰不近人的，偏又特别的耐心，贴，就像两个人似的，很矛盾。

    玄朱还在给他理块，一边抹药一边用真元冲刷，冷不防忽而传来声音。

    “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待过你吧？”

    她是个一丝不苟的，凭她自己的话，不可能到这么观察微，除非有人对她过同样的事，她耳濡目染，习来的。

    玄朱微愣，很快了。

    确实有个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她到现在还记得，在河边给自己药的时候，伤本来就在背后，碰不着，她又笨手笨脚，撒了药瓶。

    有人看不过去，叫她拿着药到他边，他会把手里的折扇合起来，别在腰后，用雪白雪白的指沾上药，轻柔地她的伤。

    比她小心百倍，柔和万分。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好像喜上了受伤，尤其是背后碰不着的地方。

    其实她天赋极，也肯学肯吃苦，一日里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修炼，不知疲惫一般，步很快。

    先挨揍了几回，后面都是她占便宜，到了最后同龄中已经没人是她的对手，她为了多挨几，只能期待遇到敌，如果没有，还会故意失手。

    那时只是凭着本能行事，完全不知为什么，就想那么。

    等那人走了，她才晓得原来不是喜受伤，是喜有人给她上药。

    那人是怎么给她理伤的，她就怎么依样画葫给他。

    她现在不过是照着他以前的方式对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