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走廊中央，雯倩压着嗓音确保霍歌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才说：“吴志杰，我要你先跟霍歌歉。”

    听到这话吴志杰猛地抬起，睛瞪得滴溜儿圆，显然有发懵。过了小半晌，他才哑声：“是我被打了，你要我跟他歉。我脸上现在还火辣辣得疼，上也被踹了好几脚。”

    少年的语气饱的委屈与不服，但是咬着牙，没把这些绪发来。

    雯倩见过这么多学生，当然知他的受。

    见他绪激动，等他冷静了片刻才说：“伤人以言，甚于刀剑。你们现在可能还不明白这个理，但是你要学会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每个人都有至亲父母，要平常有人骂你父母，你是什么受。”

    雯倩稍作停顿后，目光牢牢锁住吴志杰，问：“来，吴志杰，你告诉我。如果有人骂了你父母，你会怎么办？”

    吴志杰动了动，半晌才嘟囔一句：“我打不死他。”

    “你也知啊，自己的父母很重要，别人骂一句都不行。”雯倩说，“那霍歌呢？他父母不在了，他有多难过，你要在人家伤上撒盐。”

    说到这，雯倩语重心：“字句诛心，吴志杰，你是举了把刀剜了人家心最的一块。如果德可以审判一个人的罪行，你就是个神刽手。”

    ……

    一句句夸张的比喻从雯倩嘴里蹦来，吴志杰觉得十分委屈。其实这些理他都懂，可是从雯倩嘴里说来却搞得他跟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吴志杰不服气地撇撇嘴，觉自己像被了箍咒的孙悟空，而雯倩就是那个是非不分的唐僧。

    吴志杰从小就知唐僧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他也不屑辩解，只是地认错，试图快结束这段令人窒息的对话：“老师，我错了，您别再说了。”

    雯倩看了他两，能看他没什么悔过之心。但也没再为难他，说：“三千字的检讨，主题围绕如何把语言说成一门艺术。”

    吴志杰噎了一，恹恹：“您不是英语老师吗？”

    雯倩说：“那你是想写英文版检讨，如何优雅地使用中国话。”

    “……”吴志杰安分地选择了闭嘴。

    教育完吴志杰，雯倩把他带到霍歌面前。

    两人面对面站着，场面极其尴尬。来说，是吴志杰单方面的尴尬。

    平常肩而过时，他从不觉得自己比霍歌矮。然而目光相对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霍歌看着他是垂的。

    并且对方还微微倾着，整个人颓丧地倚着栏杆，站得本不算直。

    见他走过来，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他上。

    不论是还是气场都比他了一截。

    吴志杰暗骂了几句，觉今天把一辈的脸都丢光了。尤其是霍歌当着一个班同学的面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这气他实在难以咽。

    再加上这会儿对方明显不把他当回事的神，吴志杰是又气又惧。

    本拉不脸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