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琏这自辱式的质问无异于是在剜仲离的心。正如他之前所想，庄琏与他之间多年羁绊的亲也在今晚这场“坦诚相见”里破碎了。

    他得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日夜思愁过的结果，仿佛一桩罪行终于落了刀，仲离心里竟然诡异的升起些轻松。

    “父后，我.....”仲离心里想着，这件事不再怎么发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大不了一了百了，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心意算了。

    可当他一抬，看见庄琏那苍白病态的脸，勇气便被瓦解了。

    庄琏又错了什么？他不得是他自己活该，为什么临到还要去折磨庄琏，把这人一起拽泥潭才甘心呢？

    仲如复带给了庄琏将近二十年的囚禁，他又要带给自己父后什么，伴随一生的背影吗。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你莫要折磨自己。”仲离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顺势弯膝盖跪在了庄琏面前，目光极克制的钉在地面上，将手里散发着空谷兰香的亵衣捧到了庄琏面前。

    庄琏不接这个，一把攥起那件质地极好的缎衣反扔到了仲离脸上，语气带着讽刺：“你？”

    仲离抿了，不肯像承认错误那般慌改，再把已经叫习惯的“你”字改成父亲。他如同一张被绷到极致的弓，用尽全力气，倔般抬起：“是，我就是你，我不想总是一声声的叫你父亲，时时刻刻要警醒着你我之间有血于的关系。”

    “我从去年清醒后，看到你的第一就喜你，可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如父如母的亲人，为什么你不能是我的人。”

    坦白的绪一旦开闸，之后的话语便如洪一般，止也止不住了。仲离说到最后竟显得有些暴躁，犹如一被锁在命运里的困兽，失败的毫无疑问又极度不甘心。

    庄琏听到这人近乎剖析的自白，心的痛苦有增无减，痛到极致又衍生几分麻木。他低：“你为了宁愿抛弃我是你母亲的份，那我对你这十几年毫不保留的养育之恩又算什么？”

    “不是.....不是这样！”仲离慌间抬起了，视线猝不及防撞上了这人如凝脂般的，想看又不敢看，无措的左右看，结结：“我，我也不知.....但父后对我真的很重要，只要你对我开，你让我去死都可以。”

    庄琏嗫嚅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背对着他，示意他想让仲离离开了。

    但仲离没有走，他心无端产生些惊惶，好像自己这一走，庄琏就再也不会见他了。

    庄琏等了片刻，也没听见后人离开的动静，不由得心生烦闷，正想转逐人，就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外的被人小心翼翼裹上了一件厚重的外袍。

    “……”

    宽大玄袍几乎遮住了庄琏上所有的，后人炙的膛也随之开始挤压贴近，将庄琏整个人都搂嵌在了他的膛里。

    庄琏抗拒着偏过，俩人之间无端升起的旖旎气氛让他又羞又恼，在挣扎间不小心咬了一仲离的手腕，“放开我……”

    仲离圈着前人纤细的腰，有些舍不得。

    “我叫人了！”庄琏偏看向他，幽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羞耻。

    俩人正对质间，庄琏突然神一顿，一秒嘴里就发了一声惊呼，“仲离！”

    只见仲离一手直接扳过庄琏的肩膀，迫庄琏和他面对面站立着，接着手心，分开托住这人的大和后，微微一用力，庄琏就被他腾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