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冉抹了把脸，掉泪痕，站起，准备去和何妈说清楚。

    但她刚迈一步，衣摆就被人抓住了。

    覃冉一怔，猛地回。

    覃淮缩回手，说：“不用。”

    “什么？”覃冉没明白。

    覃淮垂着眸，解释：“我跟普通小孩不一样，我不会撒不会跟人亲近不会哄人开心……您可以像以前一样对他，供我读书就行，等我大后同样会养您的，我不怪您。”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不能提供回馈。所以，他愿意让亲妈养着别人的孩。甚至，他都不介意亲妈对别人更好。

    这得要多心如死灰，才能让一个七岁的孩说这话。

    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覃冉心中大恸，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勉维持冷静：“这事我会理，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多想。”

    她走到门外，关上门才对何妈：“覃珩不是我孩，当年是他爸爸偷走我亲生孩，将有病的覃珩放到我边。这些年我孩一直被待，上次更是差就被打死了，您也看到了，他现在都还不了床。”

    “怎，怎么会有这事？”老人家都吓傻了，“那，那个孩现在怎么样？能好吧？”

    “幸好他还小，恢复快，上的伤应该不会留什么后遗症。但是，心理影是一辈都好不了的。”覃冉说，“所以，您能明白我的心吧？我以后都不会再见覃珩了。”

    到底是天天在照顾的孩，见过他被病痛折磨的可怜样，何妈又没跟覃淮相过，更没见过他垂死挣扎的样，一句“被待”并不能让她同受，所以还是意识：“可是，孩是无辜的啊，错事的不是珩儿。他还有病，要是你不理他，他肯定不会好好接受治疗……”

    “难我的孩不是更无辜吗？”覃冉打断何妈，冷着脸，“我承认覃珩无辜，我养他这么多年费的心血比任何人都多，怎么可能不疼！可是，就因为我是有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只讲理，我也会迁怒。以前对覃珩有多好，现在我就有多恨。老实告诉你，我现在死他的心都有……不伤害他，已经是我最后的温柔。”

    虽然覃冉在家里向来耐心温柔，可她到底是商场上杀伐果决的女人，期于上位，气势总会在不经意间来。

    她说“死他”的时候，连旁边的贺言川都觉到一凉意，何妈更是直接吓得退了一步，讷讷不敢多言。

    骆青亭却注意到覃冉握成拳的指间隐约有一丝血红，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她心里的挣扎常人难以想象，不可能像表面说得那么决绝。

    只能说不愧是覃冉，知什么时候该决定就绝不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