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过那片公寓。虽然离研究所很近，但是是很老的住宅区，楼不超过六层，甚至还没有电梯。

    托斯说：“这是沃尔夫的住址。”

    托斯说：“书是他的，有空帮我还给他。”

    托斯还补了一句：“求你了。”

    *

    据托斯所说，他近几天班后都有事要忙，实在不时间，所以还书这事只能拜托米娅。

    米娅自然也就接受了他的请求——实际上她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她想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向沃尔夫先生讨教一二，就算不能透工作度，能要到沃尔夫以前收集整理的一些关于鐖元素的资料也是好的，毕竟他和鐖元素这玩意儿已经不对付好些年了。

    于是她立刻打开社件寻找沃尔夫，想约个时间上门打扰，然而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账号了。

    米娅这才反应过来，由于国联化研所的工作质很特殊，所以研究员的社帐号都是统一理，在沃尔夫离职以后，他之前的账号早就被注销了。

    她立刻向托斯询问，沃尔夫现在有没有新的私人账号，托斯却说：“你直接去就好啦，我每次都是直接找上门去的——他又没什么别的朋友，肯定是在家的。你又不是不知他，他一向不用这些网络账号，我也从来没问过他。”

    那么那天晚上米娅到底去没去沃尔夫先生家呢？

    去了。

    但没敢门。

    当米娅来到沃尔夫的家门，整理好发型着装，一颗扑扑的心脏，牟足了劲准备敲门时，她便听见了房间里女孩吵闹的声音：“为什么啊，我有好多同学周末都去武厂女工了，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米娅赶用左手把险些敲到门的右手抢救回来。

    然后沃尔夫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凶的，也听不什么溺的意味，只平静得像是在敷衍小朋友的哭闹：“哪个武厂，我一会儿就打电话举报。你们还是未成年，应该在学校好好上学。”

    女孩声音里有了哭腔：“我一也不聪明，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将来学术研究的，我甚至觉得我没有必要继续待在学校里。如果我们最终无法打败达鲁人，那上学又有什么用呢？我周末不需要休息，我更愿意去些有意义的事！”

    沃尔夫说：“上不上学和不研究这是两码事。上过学的人和没上过学的人，以后不什么都是不一样的。雷奥妮，去武厂女工能给你带来什么？”

    ……

    米娅在门站了一会儿，见他们一时半会吵不完，于是又坐在楼梯台阶上等。

    又过了一会儿，米娅惊觉自己这可能算是偷听，于是赶起掸掸上的灰尘，抱着书慌慌张张地离开。

    前往地通站的路上，米娅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很废，简简单单一个还书的任务都完不成。如果沃尔夫先生知她事成这样，说不定又要数落她。

    好在听托斯的语气，这书似乎也不着急还，米娅决定另择吉日。

    她跟自己叹了气，暗叹自己还真是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废德行了。

    如果说想想今天还有什么开心的事，那就是终于知沃尔夫的住址了吧。

    还有……终于再次听见他的声音了。

    米娅走路开始顺拐，脸上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