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知，这个决定有多难，有多痛。

    走学校大门，沉的天空，飘来细雨，如丝如线。倒寒的寒冷，悄然藏在了雨里风中，让季茗冷不丁地发抖。

    没走几步，她就接到了班电话，杨老师去世了。

    她呆若木地站在原地，哭都哭不来。

    季茗望着手机，开凌陌的号码，想打没有勇气。

    太难过了。

    这个噩耗让她沉痛，让她想躲凌陌的怀里痛哭泪，她还想和凌陌一起去杨老师的葬礼，想去谢那位为她们化解误会的恩师。

    可是，她辜负了杨老师的用心良苦，有负她的善解人意。

    她和凌陌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想到这些，季茗的泪，决堤而。她蹲在树，无助地抱着自己，闷声落泪。

    杨老师的离世成了她永远的遗憾，上次见面后总想着再去探望，后面拖了一天又一天，才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季茗带着悔憾参加了殡，也见到了上次那几位老同学，每个人素衣白，神肃穆。现场画圈相叠，却都是丧礼的沉重。

    各界都有学生代表参加，季茗穿黑休闲西装，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陌陌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宋尧四寻望都没找到凌陌的影，不禁觉得奇怪，他以为凌陌和季茗早已复合。

    “不知。”季茗冷淡回答。

    “真是奇怪，我打她电话也关机，发微信没人回，跟失联了似的。”

    宋尧的自言自语，让季茗心划过一阵慌，想到张雯提到凌局亲自帮女儿请辞，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应该不会，凌为详虽卑劣有手段，但对自己女儿应该不会。

    但愿只是自己多心，季茗不愿意去想。

    既然决定了，能避则避。凌陌不来，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

    见面只会扩大自己的无能，徒增伤而已。

    初的雨，不及诗句中那么好，浇得人心哒哒的，让本就有些清寒的天气更冷了。

    海西人民医院脑外科

    程斯言火急火燎地到寻人，凌陌从病房中消失了二十分钟，整个病区到公共活动区域都见不到人，凌为详急得直接去了监控室。

    那天晚上，凌陌前额撞到桌角，引起了脑震，住了脑外科。这几天，她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偶尔伴着恶心和痛，状态非常糟糕。

    脑受伤可大可小，凌为详已经把全市最好的脑科医生请来，可是对她的况，专家给的结论都是吃药疗养观察，据CT况作应变。

    所以凌为详才直接帮凌陌去天明幼儿园请辞，这件事后，他只剩愧疚和懊恼。当，只想先养好女儿的，再考虑其他。

    凌陌不愿意见到凌为详，只能由程斯言没日没夜地陪着她。凌陌像失了心魂，醒着时对着天板发呆，闭时能连续睡十几个小时，像是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