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鱼君已经变回了人形，衣衫凌，墨发也松散，嘴角还有一块淤青。

    “殿，小的没事。”他神躲闪地朝她行礼，“方才，方才在与侯爷聊天呢。”

    这天，是用拳聊的？坤仪又看了聂衍一，这一次的神就不太和善了，带着责备和“没想到你是这人”的意味：“龙鱼君只是寻常人，若是哪里开罪了侯爷，还请侯爷抬贵手。”

    聂衍黑了脸。

    龙鱼君嘴角的伤是他自己变来的，她这也要怪到他上？还有，寻常人？他哪里看起来像个寻常人？

    坤仪没多看他，只走过去扶了龙鱼君一把，打量他脸上的伤，叹息：“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药来。”

    “多谢殿。”龙鱼君腼腆一笑，“不知殿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

    不提都差忘了，坤仪看了聂衍一，敷衍地笑了笑：“我与龙鱼君还有事，侯爷自便。”

    聂衍扯了扯嘴角：“不巧，臣找龙鱼君也有要事。”

    龙鱼君挑眉，刚想反驳，就见聂衍了一张妖显符，状似无意地晃了晃。

    妖显符，落在妖怪上，必定叫其显原形。

    龙鱼君识时务地把反驳的话吞了回去，温柔地对坤仪：“二位既然都着急，那不妨便同路，先看殿有何要事，再去将侯爷的事办妥。”

    “好吧。”坤仪看了看他上，“你先去更衣，本同侯爷去外等你。”

    龙鱼君颔首，又看了聂衍一，这才款款而去。

    “殿为何知臣在此？”看着他的背影，聂衍面无表地问了一句。

    坤仪拢着袖站在他侧，没看他：“瞧见这琉璃罩与上次相府里的很像，蒙的。”

    “殿可知，寻常之人本看不见这罩。”

    “哦？”坤仪哼笑，“侯爷的意思是说，本并非常人？”

    “不是。”他看了她一，“殿是凡胎，没有妖心，也没有妖，更没有元丹。”

    “那便是本有修的天赋？”坤仪侧，终于看了他一，“要不要拜在侯爷门潜心修炼啊？”

    聂衍一怔，认真地考虑了一番这件事。

    还真行。

    但不等他，她又笑开了，莲步慢移，顺阶楼：“说笑而已，侯爷不必挂心，若非偶遇，本也不愿再打扰侯爷。”

    先前翻他家的墙不觉得打扰，往他府上送东西也不觉得打扰，竟是跟他多说两句话都算打扰了？

    聂衍抿，觉得她真的很不可理喻。

    今天不知为何天黑得有些早，还不到黄昏，街上就没了什么行人，风着枯叶在地上打转，墙上栖息着的乌鸦也低低地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