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别是走失的孪生兄弟吧，怎么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多大仇啊，在当这个谈妖变的朝代里，一见面就都说对方是妖怪，也幸好是她在听，要是皇兄听见，这还得了？

    说罢一拂袖，径直离开了掌灯酒家。

    聂衍轻哼，手上的力微微加重：“我与殿尚在新婚。”

    坤仪一怔，接着失笑：“怎么可能呢，他是教我们术的老师。”

    她分明是皇室公主，滴滴的女儿家，怎么会突然像个被婆婆媳妇夹在中间的可怜的男人，里外都不讨好。

    一个上清司的主司，集结天人，统斩妖之事，若其真是个妖怪，那谁还能将他如何？

    坤仪：……

    坤仪打起神，乖乖地着手等着他发话。

    府邸是回不去了，她脆如先前说的那样，扭去见皇后。

    “我说几句话你再走。”他拉着她，避开秦有鲛，去了外的台上。

    然后她就听见一句：“你可知你夫君是个妖怪？”

    “为师也只同你说几句话。”秦有鲛难得地严肃起来，刚的廓显得十分冷峻。

    停住步，聂衍面无表地侧过来：“你可知你师父是妖怪？”

    可是，妖怪都是会吃人的，她与秦有鲛相识这么多年，别说人了，他连都不怎么吃。且先帝在世之时，对他颇为倚重，他也未曾恃而骄，谋求私利。若是妖怪，他这么多年图个什么？

    秦有鲛没有笑，浅灰的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才慢悠悠地：“这就是他的可怕之。”

    一看她就是不当回事，聂衍脸更沉：“好心才提醒你，殿若与他厚，便当我没说过。”

    造孽啊！

    “家国天，向来排在儿女的前，大人既是执掌上清司，想必该明白这个理。”

    聂衍是能识妖之人，虽然看起来与秦有鲛不太对付，但也不至于一次见面就污蔑他。他这么说，应该是有些缘由。

    这几日皇兄好转，气氛轻松不少，但皇后瞧着还是有些憔悴，给她免了礼之后就坐在主位上撑着眉骨气，脸苍白，神也有些浑浊。

    原还有些怀疑聂衍，听完这两人的话，坤仪只觉得男人斗起嘴来可怕，再也没往多想。不就是互相攀诬告状么，这样的气话她若往心里去，那该有多少愁不完的事。

    留坤仪一个人站在台上，着满怀的夜风，心无比惆怅。

    坤仪往后看了看，见师父没跟上来，才小声对他：“你别这样呀，那毕竟是我师父。”

    一噎，坤仪看了看面前这人分外认真的神，表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听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秦有鲛恼得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想到这人新婚燕尔正，到底是不忍苛责，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就走了。

    聂衍也不太兴，他不喜秦有鲛，可她却没像先前对容修君的那般果断，反而还要顾及这人的受，连晚膳都不随他回去用。

    坤仪：？？？

    摇摇，她又叹了气，低声：“我会留心的。”

    皇后一听这话就又叹了气，挥退左右，招她到边坐：“陛有意立三皇为储君，小四不愿得很，近日正闹得厉害，连带着今上也不愿意来本的里坐了。”

    坤仪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叹气，一扭，正好对上朝她走过来的秦有鲛。

    “谁告诉你妖怪就不会术？”

    像是生气了。

    多少妖怪来袭都是他帮着摆平的，若没有他，这天还不知会是什么样。

    小脸微皱，坤仪着袖沉默了许久，低声：“我会留心的。”

    知她是在和稀泥，秦有鲛微恼地瞪她一，暗骂她一声没息，他教她多少年了，她才刚认识这人多久，竟就要拿他与他平起平坐。

    若是往常，她见状也就不会多叨扰了，可今日，坤仪打量了皇后两，突然笑着问：“三皇和四皇近来可还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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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还是要跟他走？”

    瞧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坤仪连忙：“我来的时候就收了里的传召，皇后娘娘要我去坐坐呢，侯爷事忙，师父也是刚回京，二位不如就都先回去，我也好去回话。”

    坤仪怔愣地回视他，想起这段时间遇见的怪事和心里对聂衍的疑惑，也觉得他对朝廷兴许是有所隐瞒，但要以此说他是妖，那也未必太寒人心。

    哭笑不得，坤仪给他解释：“师父，昱清侯确实不是常人，他幼年就开始修，如今已经是斩妖无数功绩赫赫的人，他若是妖怪，这天就要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