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这天不能继续聊，会给她找来一堆麻烦事，可是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坤仪这又闲又尊贵的人，再害怕也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一句：“皇嫂与那异兽有什么渊源？”

    她心里一，站起来后退了两步：“皇嫂？”

    “你莫要怕，我不会害你。”张皇后泪光楚楚地看着她，“你母后生你生得晚，我虽只是你嫂嫂，却也是看着你大的，这么多年，我若有歹心，你也活不到现在。”

    昱清侯行极，救那一魄不成问题。

    “我快拦不住了。”

    抹开角的泪，张皇后轻叹一声：“今日找你来，我便没想瞒你，坤仪，你可知‘瞿如’是何？”

    张皇后坦诚地：“那是我的祖辈，因着凡人捕杀而避世，繁衍至我们这一代，族众已经不剩多少，因而我们只能化为人，混你们当中，才能继续活去。”

    张皇后放她去了，又有些不放心：“坤仪，我绝不会害你皇兄。”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妖怪啊。

    华贵的摆设都被黑暗吞噬，偌大的皇后寝，转就只剩了床前这一方天地。

    “起初我嫁与你皇兄，是哥哥的安排。”张皇后低垂着脸，侧颜苍白而恬静，“可后来，我是当真喜他，才与他生儿育女。”

    张皇后盘算过，坤仪虽是骄纵，但本纯良，告诉她这件事，她不会闹大，只会想法护着她的皇兄，又能借着昱清侯的势，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了。

    坤仪不信。

    当朝国母，主中二十余载的皇后娘娘，竟然是妖怪？

    瞿如，古书里着人脸的鸟，生于祷过之山，声音婉转动听，但早在几千年之前就消失于人世。

    张皇后一愣，意识地别开了脸：“像我们这修为极的妖怪，凡人轻易是不能看穿的，我未曾危害过陛，昱清侯没有发现也是理之中。”

    “如今两位皇大了，我哥哥也起了别的心思，一连数日都派了得力妖怪来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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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皇后哑然，手指拢上的被褥。

    “他能保住我等命，便也是说，我等的命都在他手里。”坤仪抬，凤里神有些迷茫，“若有朝一日，他也起了别的心思，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坤仪被她吓得打了个嗝。

    可是，坤仪听完竟然不说话，她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当也有些慌：“你不愿？”

    秦有鲛虽也厉害，但他势单力薄，一人难以护那么多人的周全，而聂衍，他有整个上清司。

    “不是。”回过神，坤仪抿，“护驾之事我自然会办，但有几件事，我想先同皇嫂问个明白。”

皱眉，刚想问缘由，就觉周遭暗了来。

    想起先前他的行为和秦有鲛的话，坤仪神有些严肃。

    坤仪想得没错，聂衍那个人是有更大的野心在的，但，她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张皇后叹了气：“是我，有人想将陛那一魄直接打碎，好让陛久病不起，我从中动了手脚，将陛那一魄困在了窗里，只是，哥哥很快就发现了，我别无他法，只能借着陛的，留你二人在里过夜。”

    “什么？”

    好在，坤仪似乎只是在问她自己，并未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说完就起，示意她解开结界。

    “你莫要多想，”张皇后直摇，“昱清侯现在是咱们唯一可以倚仗的人，只有他能压住那些大妖，保住皇室众人的命。”

    这等的秘密，一旦去，皇室必将大，她怎么会突然告诉她？

    只是……

    “皇兄先前中风之时，上有一法阵，是何人所落？”

    手上和脖上的伤，张皇后忧心忡忡地看向她：“坤仪，你救救你皇兄吧。”

    聂衍能一见面就说秦有鲛是妖怪，不可能没看皇后的份。

    坤仪定定地看着她，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既是妖怪，昱清侯与你谈过，他难没发现？”

    “理是这个理，但……”坤仪左右看看，有些苦恼，“你未曾修习术，却会落结界。”

    她上的伤有些可怖，坤仪只瞥了一就不忍再看，兀自站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