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面前半跪着的这姑娘为何一直哭，他也不耐烦问。

    坤仪横眉瞪他：“我问几句话也不行？就一炷香的功夫，能耽误你们什么正事？若是今日不清楚，我可就睡不好觉了，我若是睡不好觉，侯爷也不能睡好。”

    坤仪抿，再抬时，脸上神就变得十分自然，且带着些余怨：“我瞧最近京中也没多少大事，你家侯爷何至于忙成这样？”

    “我看你就是想见她。”坤仪跺脚，细眉耷拉来，嗔如莺，“不然你说说，你都审了些什么？”

    梦及自然还活着，但聂衍说过，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夜半的语气十分语重心：“主，没有哪个姑娘见自己夫君和喜他的人于一室而不吃味的，更何况殿又是那般的骄纵。”

    要是平时，聂衍是断不会让人这样胡闹，可瞧着面前这人，他想严厉都有些不忍，犹豫几回，还是让了一步：“就一炷香。”

    坤仪惯会察言观，见她不说话，扫一表也能知答案。

    方才他只是瞧了一李三尚且安好，能与孟极有个代，别的一概没说，能审些什么？聂衍一时语，前这人登时就要落泪来。

    她指了指屋里还跪着的李三，又将丹寇抵在他心间：“你堂堂上清司六司主事，是手的人不够用了还是这案有多么地惊天地泣鬼神，竟值得你亲自来提审她？”

    夜半笑着摇：“就是因着侯爷忙，京中才无大事。不说别的，光是大人家里的妖怪显形之事，这个月就现了十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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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不肯说，我问她。”坤仪指了指地上的李三，扭吩咐后面的兰苕，“将她给我领到另一空房去。”

    李三对坤仪十分抵，但架不住后的侍卫力气大，挣扎了一二还是被带走了。她有些不敢置信，一向铁面无私的昱清侯，竟然会允许自己的妻在上清司胡搅蛮缠。

    聂衍不明所以，他撇清和谁的关系？李三姑娘？原本就没有关系，他只是照约定让孟极来见她。

    门开了又合，她被放到屋的椅上，坤仪站在她面前，脸依旧苍白。

    坤仪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借，当即抬着一双泛红的，委屈地望向他：“你说我什么。”

    妖怪显形。

    神躲闪，李三选择了沉默。

刚想让人去拦着她，就被夜半一把住。

    聂衍竟然真的放过了孟极，吃人的孟极，三百年行的孟极。

    他起走到她面前，目光从她毫无血的嘴上扫过，又看了看她稍显凌的发髻，还有因走得急而不停起伏的，忍不住皱眉：“殿这么着急什么。”

    不把上清司拆了都算给他面了。

    “你不许偷听，不许威胁她。”坤仪叉腰，“我只想听实话。”

    “殿。”夜半朝她拱手，“侯爷最近忙于公务，当真没有丝毫闲顾别的事，您也不可偏听偏信，白为难了自己。”

    “本就问你一句话。”她神冷淡，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压，“梦及是不是还活着？”

    “殿。”聂衍皱眉，“她是上清司要犯，待会儿还有供要录。”

    威胁起人来都绵绵的，上她这苍白的脸，显得格外地好欺负。

    因着昨日之事，他料她也睡不太好，可当这人一脸苍白地跨门，聂衍心还是不太舒服。

    聂衍忍不住侧瞥了一夜半，后者了一个“你看我说的是对的吧”的表。

    小女儿家打翻的醋坛，十里地外都闻得着酸味儿。

    一炷香燃尽，坤仪了房间，迎面就看见了夜半。

    “主，听属一句劝。”夜半咽了唾沫，“殿这时候过来，虽是有妨碍公务之嫌，但也是合合理，您与其遮掩，不如先撇清关系，好让殿安心。”

    坤仪一时有些怔忪。

    他抿，跟着将视线转回她上，心不错，但语气还是颇为无奈：“此案是今上分外关心之事，我亲自提审也是应当。”

    聂衍沉默，半晌之后，挥手让人将坤仪引了来。

    他不是痴迷捉妖么，他不是宁杀错也不放过么，为何有妖不斩，欺君罔上？

    李三怔愣，这问题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她会问昱清侯之事，她还想编造几句话来气气她，没想到问的居然是梦及。

    “好。”聂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