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雨天一般都有大事发生

    申时一刻，浮玉山上起了细雨，远天与山连成一片，青蒙蒙的。

    聂衍撑着墨的伞站在山坡上看向的行，雨雾里亭台错落，灯火盈盈。

    黎诸怀站在他后，略略低：“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看他们想什么了。”

    聂衍颔首，着伞柄沉默。

    黎诸怀打量他一番，轻笑：“侯爷莫不是还记挂那位殿？”

    “没有。”他，“我是瞧着这雨越越大，恐生变故。”

    雨是常有的事，这里里外外他们都已经在手心，还能有什么变故？

    黎诸怀笑着摇，望向那烟雾缭绕的山间。

    雨幕渐，坤仪站在殿门，一手扶着朱漆的门沿，一手搭在眉上往外看。

    兰苕调好了安神的香料，燃放了铜鼎里，转瞧见她这模样，不禁问：“殿是在盼侯爷，还是在等龙鱼君？”

    “自然是龙鱼君。”坤仪轻啧，“他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了什么事？”

    兰苕恍然，想了想：“龙鱼君虽看着柔弱，但护着殿时，也是英姿凌人，他既应承了，便该是有把握的。”

    说的也是，坤仪转，嗅了嗅屋里的香，眉目松缓开，随地往榻上一躺：“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外有天之景，相传这雨是要落上些时日的，好叫那些个潜心修炼的鲤鱼顺而回、跃过龙门飞升。”兰苕。

    这些个民间传说，早些年被当哄小孩的故事讲着听，还是这几年妖怪现得多了，人们才渐渐发现，所有的传说都是有来由的。

    鲤鱼易得缘，先修成妖，等到十年一遇的天之景现，便可跃升为龙。这半个月里细雨不会断，所落之，鲤鱼皆现原形。

    坤仪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在御园的池塘里遇见的那尾鲤鱼，通雪白，像一张宣纸化在了里，她好奇地凑近了看，就见它将伸面，轻轻朝她晃尾。

    那是坤仪第一次对好看的东西有了认知。

    可惜，中一向以红为大吉，白为大凶，这条鲤鱼通都是白，人忙不迭地就要将它抓来斩杀。

    当时年纪还小的坤仪第一次有了公主的架，气愤地拦住动手的太监，将那尾锦鲤带回了她中的青瓷缸里养着。

    结果没养几日，那尾锦鲤还是不见了。

    兰苕当时为了哄她不哭，只说那鲤鱼是跃龙门去了，坤仪当时真就信了。如今想来，多半是哪个人背着她将鱼走死了。

    轻叹一气，坤仪又望向窗外。

    “殿！”丫鬟鱼白从外回来，拍了拍肩上的雨雾，欣喜地跪在外间禀告，“今年是个好年呢，上清司清算了山上的妖灵，总共有两千多只可猎，比去年多了一倍。圣心大悦，冒着雨去猎了好几只，还赐了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