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仪怔怔地看着朝她扑过来的妖怪，一动不动。

    “约定？”聂衍满嘲讽，“你把青丘对我的栽赃陷害，称为约定？”

    接来她会睡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自己会活得好好的，而她边的人，一定会死。

    跟着主人这么久，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宝剑，自然知坤仪公主是个什么德，就算她现在将主人抱起来挡在自己前，却邪剑都不会觉得意外。

    有妖怪撞飞了一块辟邪木，将嶙峋的伸了。

    坤仪定睛去看，就见一截妖怪的断肢带着腥臭的气息从避邪木的间隙落来，掉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还朝她的方向不甘地抓握了一。

    “昱清……”

    犹豫了一二，却邪剑还是守在聂衍边没有动。它是有主人的剑，只会护着自己的主人。

    小脸刷地惨白，坤仪意识地去摸自己袖袋里的符咒，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把所有的符咒都掉了，想画一张瞒妖符都不成。

    坤仪知自己那行完全不是这些东西的对手，索就拖着往外挪，尽量离聂衍远一些。

    雪白的肌肤上绽开血，里的妖怪跟疯了一样朝她这边扑了过来。

    那抹雪白的影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妖怪淹没了。

    这样的画面她见过无数次，在明珠台的房里，在邻国的皇府。

    他睁，发现自己梦境，远乌黑一片，近却有一抹熟悉的影。

    后的妖怪们见状没有退缩，反而是前赴后继地涌向白光，数十上百的小妖，眨就都消失在了白光里。

    已破，妖怪接二连三地涌来，却邪剑急忙飞回了聂衍的边。

    却邪剑嗡鸣了一声，像在叹息。

    “我不信。”他冷声，“省着你的修为养神用，莫要在这些地方。”

    却邪剑护在聂衍边，怔愣地看着她。

    四周的黑暗如同碎了的瓦块一样往落，聂衍冷看着她惊慌的影，却在某一个瞬间，好像看见了坤仪那张俏的脸。

    熟悉的困意袭来，坤仪耷拉了，可一瞬，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剧烈的疼痛让她瞳孔缩，意识跟着回笼，她疼得龇牙咧嘴，却又有些畅快淋漓。

    它只能护住一个人，自然选的是自己的主人，至于坤仪……它只是一把剑，它不了这么多。

    呵。

    咔——

    但这样的场景，它当真是反应不过来。

    聂衍皱眉，毫不留地：“我记得我告诫过你，莫要同我耍手段。”

    却邪剑虽然厉害，但没有主人控的剑，压无法同时抵挡这么多的妖怪，它大声地嗡鸣着，企图唤醒聂衍，可聂衍伤得太重，完全无法给它回应。

    她略有些失落，忍不住问他：“我若重回世间，你可还愿履行约定？”

    “你应该了解我。”她咬着牙对方才耳边的声音，“我这个人，从小顽劣，不服教。你让我什么，我就偏不什么。”

    摇摇晃晃地站起，她一气，神一定，上的钗，狠狠地扎自己的大。

    完了。

    要是醒着的聂衍，她还能抱一丝侥幸，可的聂衍就是一块没有反抗之力的，一定会被这些妖怪吃掉。

    困意如，凶猛地拉拽着她的神识，仿佛有人在耳边对她说：“睡吧，睡醒就好了，你不会有事。”

    不愿再听她多说一个字，聂衍径直碎了这梦境。

    那人微微一怔，转过来地看着他：“我要说是碰巧了你的梦境，你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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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梦见她了。

    不行，这次不能睡，她必须保住聂衍，不是为着与徐枭的赌，还是别的什么，她都不能再让人在自己边死掉。

    接二连三地传来撞击声，她慌张地抱住聂衍，眸扫视四周，企图找寻另一个。

    却邪剑没回答她，只在静待了几瞬，然后倏地暴起，砍断了个什么东西。

了：“你什么？”

    可一瞬，里突然亮起了一烈的白光，馋嘴的妖们还没来得及张就被白光淹没，光持续不散，空气里登时弥漫一奇怪的妖气。

    沉睡中的聂衍突然就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