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苕应，不一会儿就捧来了一半新的青裙。

    坤仪换上了，好歹衬了件绸缎的里衣，穿着也算适应，只是她脖颈纤、曲线丰盈，就算穿丫鬟的衣裳，也穿一妻的味来。

    扯了扯有些的衣襟，坤仪略为不自在地问聂衍：“这回呢？”

    聂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摆手让兰苕等人都去了。

    她正纳闷呢，门一合拢，自己就被人抱起来，放了松的被褥里。

    “倒是委屈你了。”他欺在她上，了她束得纤细实的腰肢。

    坤仪伸手搂着他，笑盈盈：“都说树倒猢狲散，你还愿与我在一起，还要将我带在边，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两人挨得近，他的脸就在她前放大，剑眉朗目，鼻薄，好看得夺人心魄，坤仪不争气地咽了唾沫，伸手了他的。

    聂衍里的墨汹涌了一瞬，又很快被他自己压去，只带着克制地抬，亲在她包着白布的额上。

    “黎诸怀不在，你这伤若想不留疤，就得随我去个地方。”他。

    坤仪正为这事发愁，闻言眸一亮：“那地方远么？”

    “不远。”他挲着她的脸侧，“就在合德大街。”

    合德大街是盛京最繁华的街，路边有酒馆，有茶肆，还有买卖杂货的，独没有药堂。坤仪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她只看着聂衍，觉得他在说方才这句话的时候，神瞧着像是了什么决定。

    一开始相识，聂衍像一块漆得很厚的乌木，她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就算言语间诸多调笑亲昵，她也始终在他的世界之外。

    可是，也不知是圆了房的功劳还是她失势显得可怜的原因，他竟像是愿意将她纳羽翼之了。

    老实说，坤仪从小傲气到大，突然被人这么护着，还新鲜的。

    里涌上笑意，她拉着他起，好丫鬟的姿态，与他拱手引路：“侯爷这边请。”

    聂衍整理好衣襟，没有带夜半，只带了她与另一个生的随从，乘车从小去了合德街容华馆旁边的天香阁。

    天香阁名字风，的却是香料生意，因着价格昂贵，来往客人不多，但只要是诚心买卖的，都会被请到楼上品茶。

    坤仪随着聂衍门，正好奇这里能有什么药材，就见那材有些佝偻的掌柜的朝着聂衍行了个跪拜大礼。

    她有些意外，民间百姓见侯爵虽是要行礼，但这上了年岁的者，也只用行半跪礼，哪里用得着这五投地的阵仗。

    聂衍却像是习惯了，只问他：“郑货郎可在？”

    掌柜的起，恭顺地答：“在赌着钱。”

    聂衍摇，转朝坤仪伸手：“随我来。”

    坤仪不明所以地将手放他掌心，小声：“丫鬟可以跟主这样走路么？会不会被人瞧端倪？”

    他瞥她一，低声：“若不抓稳，你会跌摔去。”

    笑话，这楼梯就是寻常的一截木梯，她再弱也不至于在这上摔着。

    坤仪抬脚踩上一阶，反驳他的话还没说，就觉面前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