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画面，坤仪忍不住勾起了，只是这勾着勾着，泪就跟着掉了来。

    “殿……”兰苕扑上来抱住了她。

    坤仪拍了拍她的背：“我不难过，分明也知不能与他生孩，那孩就算生来也未必会过什么好日。”

    就是有些遗憾，她差一就成为了一个母亲。

    喝避汤和吃落胎的药是有区别的，兰苕也无法给殿解释这意外怎么就发生了，只能听着她一句又一句地反过来安自己：“说不定有缘再嫁，我能嫁个凡人，到时候再生一个普通的孩，把这个失去的孩给生回来。”

    兰苕哽咽，又咬牙：“嗯，与普通人好，咱们不沾惹那些个惹不起的，只当是家里供了石佛，日日上着香也就是了。”

    坤仪被她逗得笑了来。

    林青苏换好衣裳来请安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坤仪亮晶晶的凤眸。

    “青苏。”她朝他招手，“你过来将兰苕带去歇歇，她哭得我脑仁儿疼。”

    第84章 以彼之

    林青苏也没想到里会是这样的场面。

    得像一样的坤仪殿双笑地倚着，倒是她边那个清冷如月的婢女跌坐在床边哭得不成模样。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倒也还知听坤仪的话，将兰苕带了去，又替她关上了门。

    “兰苕姑姑。”他忍不住低声问，“到底什么事了？”

    兰苕抹了泪，双目泛红地看着他，没有答他的话，只：“大人你一定要金榜题名。”

    盛庆帝如今专心对付上清司，殿在朝中没有别的倚仗，得罪的人又太多，将来少不得要被人欺负，再加上昱清伯……

    咬咬牙，兰苕又重复了一遍：“一定要金榜题名。”

    林青苏微怔，片刻之后，也没问缘由，便径直了：“好。”

    殿既然给了他重新参与省试的机会，他就不会辜负她。

    林青苏原也就被尚书省好几个老臣夸过，说是有大才，旁人寒窗苦读数十载方能榜上有名，他学东西却是事半功倍，展极快，议事行文有自己独特的见解风骨，若不是家中拖累，早些年就该在甲榜上瞧见他的名姓了。

    此番重新获允参与省试，林青苏也是意气满满。

    然而，还没等他准备好科考要用的东西，尚书省上就又传来消息。

    “你这份……虽说殿未曾往宗室递名碟，但你也是住在明珠台的，多少人都知殿收了你面首，殿主虽是替你拿回了省试资格，但朝中大人颇有微词，上甚至有人施压到了尚书省，尚书省几位大人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天天为难，寝难安，你看这……”

    来当说客的人连连叹气。

    明珠台富贵筑，却不是个好名声的，他在这里科考，难免会有人看不顺。

    林青苏听得沉默。

    他坐在坤仪赐给他的院落里，脚青玉砖，手边楠木桌，背后还有十几扇琉璃镶宝的隔门。

    坤仪就站在那隔门后，将来人的话听了个完全。

    她打着绢扇，笑不笑地转从另一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