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仪不解地看了看镜。

    “你也只是救了他一回，他都不知救你多少回了。”青雘看得啧啧摇，“你们皇家的风就是好，御园池里也能得机缘。”

    “是以我撺掇聂衍先打败一力阻止龙族归神的太虚一族，讨回属于他的东西，并且我狐族愿意助力。”

    “可惜他来的兽一直被人欺负，要么驱赶要么蚕，于是一分兽就开始修炼，变成了更为厉害的妖。”

    耳尖微微一颤，坤仪皱眉：“你与他？”

    坤仪心里有些古怪的别扭。

    聂衍太过大，压没借助狐族太多的力量，就要赢了那一场仗。

    “他才该是妖王，推我青丘一族来，不过是因着不齿妖的名。”

    瞧她有了好奇心，青雘倒是大方，轻哼一声便与她解释：“神族趁着龙族还在兽之时，就占领了九重天，温顺的女娲娘娘他们是乐意接受为神的，毕竟女娲不好战。可聂衍所在的龙族就不一样了，聂衍大又不受束缚，他们很害怕。”

    松动归松动，看着龙族要赢了，他也还是没有要与她完婚的意思。

    说着，又嘀咕：“我与他也是夫妻呢，差一就完婚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成亲，我还以为他对我有想法，不曾想一遇见你，整个人都变了，没意思。”

    龙鱼君的影渐渐与她记忆里那条漂亮的白锦鲤重叠，坤仪有些怔忪，慢慢垂了眸。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还奇怪，容华馆的乐伶小倌，见面也不过一二，怎么就对她执念如此。

    狐族不放心，想让聂衍娶了她，好保证赢了之后狐族的地位。

    然后理所应当地被无数法阵拦在了门外。

    不过，他的执念是他的，她对他又没什么执念，若念着报恩，他们早就两不相欠了。

    青雘叹一气，将镜里的人换成了聂衍：“行了行了，你与他是人间的夫妻，给你看他总成了吧？”

    龙鱼君原想再等几年，等他建功立业，也等她对聂衍腻烦了再去找她，反正妖怪寿命，等得起。可谁料突然这么大的事，秦有鲛觉得无妨，他却是实在担心坤仪，不顾一切地就去闯伯爵府了。

    狐族左右都是赢，她顺其自然就好了。

    可惜，聂衍无心于她。

    龙族和狐族有过一场大战，可前这人却说，她和聂衍有过婚事。

    虽然，她觉得他的心神已经被人勾了。

    “所以，神族许诺，只要我有办法让龙族无法归神族，便允我狐族成为天狐。”

    瞳孔微缩，坤仪屏住了呼。

    青雘不乐意，她还想她的四海八荒第一人，还想带着她的狐狐孙逍遥人间，还想再去勾一勾聂衍的心神。

    前这个人，是狐族？

    青雘当时想了各各样的办法讨好他，甚至用过狐族秘传的媚术，都未能得他侧眸，也就是在一场战役里，她拼着断掉一尾也扑过去替他挡法，这才换来了他态度的松动。

    青雘是喜闻乐见的，这天谁不慕者？她这样的绝世人，与他真是十分般。

    老实说，当时的青雘是打着两个算盘的，聂衍这一遭若是赢了，她便能借着功劳替狐族讨封，聂衍若是输了，她也能凭着神族的许诺讨到封。

    坤仪未置一词，继续坐在黑暗里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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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狐族成了天狐，龙族败退不周山，而凡人，最弱的也是最狡猾的凡人，居然趁着她被龙族重伤之际，将她封印在了这个小女娃娃的里。

    “也对，龙族本就该是神族，不是妖族。”

    瞧着她的眸又灰暗去，青雘着急得直跺脚：“你这人不是号称喜人么，怎么看这么的人为你奔波都不动容的，你别是拿话骗外那些蠢人的吧。”

    “小丫片，你才活多少年，我与他都一起活了上万年了。”青雘撇嘴，明丽的狐眸眨了又眨，“天地初开之时他便在了，女娲人，他兽，这世间万兽都有像他的地方，却都不是他，因为他那一族是不了的。”

    两条路权衡之，为了保险起见，狐族还是选了第二条。

    龙族，聂衍是龙族？

    只要坤仪死了，她也就会死。

    他们卖了龙族，联合当时饱受战争之苦的凡人，给龙族扣上了屠戮人间的污名。

    所以那日看山海图，聂衍不是因着别的脸奇怪，是因着想起了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