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谢龙鱼君就让她去谢。”聂衍冷着脸，“说不定瞧见我就没那么兴了。”

    他料得没错，别说过去了，坤仪听见这边的动静远远抬看过来，表就没了方才的明朗。

    “伯爷？”她好奇地问，“三更半夜，您与夜半怎么还没回去歇息？”

    聂衍僵直了背脊，侧着没有回，夜半抓耳挠腮地，直冲后的兰苕使：“我们，我们家主想着殿近几日忙碌得休息不好，特意过来看看。”

    坤仪听得挑眉，心想聂衍什么时候能贴人贴到这个份上了，多半是在打圆场说胡话。

    她心地良善，并不直接拆穿，只走过去伸手替聂衍将松散的披风带重新系好，然后朝他笑了笑：“雨夜风凉，伯爷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着，也并没有要留他的意思，带着兰苕就往回走了。

    兰苕一边替坤仪打着伞，一边回，冲夜半无声地叹息。

    这不怪谁不帮忙啊，你家这主上好的场面都把握不住，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半垮着脸，哀哀地看了自家主一。

    他又生了气，一张脸沉沉的，目送着坤仪了屋，才拂袖转离开。

    “没关系。”夜半一边走一边安他，“一招不成还有一招，咱们还有机会。”

    聂衍很想说，他是堂堂玄龙，天地主神之一，怎么就要一个凡人来给机会了。

    可话到嘴边，想起方才她给他系带那双温柔的手，他撇撇嘴，还是没真的说。

    罢了，他想，就当他输给女娲一回。

    ***

    龙鱼君一到西二城，坤仪就轻松了不少，他主动分担了一些登记幸存百姓和清查妖孽的杂事，坤仪就只需要署一个城池的收复事宜以及理一些盛京送来的折。

    大的天有那么一瞬间给她的觉是安定来了，就连秦有鲛送来的信件里也是好消息居多。

    但，除了好消息之外，秦有鲛还给她送来了极多的符咒卷宗和法术秘籍，坤仪跟他学了十几年的术，加起来都还没学到这些东西的十分之一，秦有鲛好像也没指望她能全学会，附言就四个字：尽力而为。

    他像是料到了这一遭青雘会伺机而动，给她送来的都是关于封印的符咒和秘籍，坤仪随手翻了翻，发现大多是阶的东西，凡人得有百年以上的修为才能运用自如。要是以前，她当即就会撂挑耍赖。

    可如今，坤仪一句话没说，只让兰苕和鱼白给她守着门，自己就在屋看了起来。

    兰苕望着外的天，正想慨自家殿终于能自己勤奋好学了，结果还不到一个时辰，殿就开门来了。

    她神看起来很痛苦，着自己的额角就：“好累，兰苕，我们去投壶玩儿吧。”

    兰苕：？

    她很想问自家主看了几页书，但瞧她实在疲惫，也不好太苛责，只能依言拿来与她玩耍。

    到了晚上，坤仪睡也早，满屋的卷宗凌地摆放着，像是被人发了脾气扔到四周的。兰苕将它们一一收捡好，又替坤仪掖好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