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伯爷今日喝得兴，便多留一会儿吧。”坤仪贴地笑，“我自己回去就成。”

    “那怎么行。”聂衍跟着她站了起来，意味地，“就算没写在易要求里，有些事也要了，才显得在是个好人。”

    额角爆两条青，坤仪咬着牙拍了拍他的肩：“该您的时候您不，不该您的时候您倒是上赶着了，伯爷，您真不愧是人中龙凤。”

    聂衍轻笑，拿了外袍便要走。

    坤仪无奈地将他住：“算我求您了，我想自己回去。”

    “是回去，还是去上？”他漫不经心地问。

    “……”差忘了他耳力过人，方才郭寿喜的话他怕是全听见了。

    不装了，坤仪摊牌了：“上，但您不适宜去，等我去看看况，回来大不了知会伯爷一声。”

    聂衍这才算饶过她，放外袍继续与人喝酒去了。

    坤仪走在上的时候还忍不住想，她为什么要回去告诉聂衍？两人不是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么？

    “皇后娘娘一直在上陪着，但不知为何，陛就是不见好转。”王敢当给她引路，一路低声说着话，“理说张家已经销声匿迹，无人再能威胁龙，若是一般的妖祟作怪，娘娘是能应付的。”

    坤仪回神，皱眉问：“什么症状？”

    “突然倒去了，就一直昏迷，御医看过，说怕是有中风之险。”

    “……”她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妖怪能害人，也有一些奇异的药草能救人，但妖怪拦不住人的生老病死。若像狐族龙族那般霸，黄泉去捞人也是有的，但这样捞回来的人，再死就不得回了。

    皇嫂是愿意陪着皇兄生生世世的，若皇兄当真寿已尽，皇嫂不会求，只会等他转世，但再转一世，他就不是盛庆帝了，也就是说，这大宋江山，得落到三皇手里。

    三皇并非治国栋梁，就算打小与她一起玩，她也得承认，大宋落在他手里，再加上诸多妖祸，离亡国怕是不远了。

    一气，坤仪踏了上，想着况也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中风之险，未必就真的中风不能行走了。

    但走到帝王床边，坤仪发现王敢当说的话还是保守了。

    盛庆帝昏迷不醒，浑都已经僵直，御医跪在张皇后面前，哆哆嗦嗦地：“养得最好，便是能养得能睁，能。”

    后半句他没敢说，养得稍微不好一些，命就定是没了的。

    盛庆帝久地心劳力，本就不是太好，加上浮玉山那一遭失踪，受了大寒，对妖怪的忧心和戒备又一直让他夜不能寐，这病来势汹汹，已经是抵挡不了。

    张皇后看起来也有些疲惫，她挥退了御医，看向了坤仪。

    “这个节骨事，本当真是对不住你。”

    坤仪侧看她：“皇嫂何此言。”

    “本的两个儿都是不争气的，只知争权夺势，没有一天真正心怀过天。”张皇后抿，“但他们是我所，老四没了，老三便有储君之资，他一旦问鼎帝位，潜伏已久的张家人难免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