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神佛面前，凡人无法撒谎。”

    “殿，婢有一事不解。”兰苕一边给她系带一边嘀咕，“三皇虽说也是皇室血脉，但到底是送去养着的了，这祭祖的大日，缘何又将他接了回来？白让人生些不该有的念。”

    “今天大好的日，姑姑何苦与殿疾言厉的。”鱼白拉着她一边走一边劝。

    几座神仙都正在他的屋里坐着，见状纷纷变了脸：“他竟然对你动手？”

    “殿！”兰苕跺脚。

    “好了，时辰剩得不多了，你也先去看看，别了什么岔。”

    虽说今日是坤仪祭祖，但三皇毕竟曾是张皇后亲说的皇储，哪怕后来变了，那对新帝来说也是个威胁，旁人不得让他永远不现在盛京，倒是殿，竟还特意让人把他接回来。

    今日是她祭祖的大日，特意起得很早，但也不知是夜太还是怎么的，她这嚏一个接一个，打得兰苕都忍不住给她拿了厚些的披风来。

    天神伯过来扫了一仙童的脸，轻轻叹息：“这聂衍，在凡间这么多年，竟还是戾难消，此番他若上了九重天，往后我等的日怕是不得安宁。”

    兰苕眉直皱，“我怕她把三皇带回来，是在留后路。”

    从铜镜里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坤仪笑：“今日天气不错，待会儿应该能有很和的太。”

    “这天气一看就不太好，乌沉沉的，怎的就选了这么个日。”

    而同时，屋檐上那还想喊话的仙童也被一光震飞去，那光极其凶猛，震得他回到自己的里之后，坐起来就哇地吐一鲜血。

    天大亮的时候，坤仪穿整齐，踏上了去宗庙的路。

    伯地叹了气：“如今这场面，倒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了。”

    “伯兄就没去找那凡间的帝王说说话？”

    大宋已经很久没有女帝了，她这登基虽说是民心所向，但毕竟不算名正言顺，是以今日观礼的贵门弟里，不少人还在低语腹诽。

    兰苕言又止，鱼白见殿持，连忙上前打了个圆场，将兰苕拉了去。

    拂袖绕开这人，聂衍将一魄收回到了自己的里。

    “女帝登基，又不是先帝遗愿的人选，你能指望这天气有多好。”

    妖怪横行人间，女娲晶石被毁，此番漫天神佛皆界要听聂衍和凡人陈辩，诸神心思各异，不知会有多少人受了聂衍的蛊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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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了怪了，这帝王该不会是聂衍找来糊神佛的吧？”

    天破晓之时，坤仪坐在妆台前嚏连连。

    “还不是因为他当年与聂衍关系亲近，想着他上来能帮扶自己一二，才说那些个荒唐之语。你看聂衍这模样，像是被冤枉的么？莫说区区凡人，就是我等天神，他也未必放在里。”

    仙童吐净了血，虚弱地：“没动手，是驱赶神魂的符咒。”

    理说凡人的梦境该是很好的，不是妖怪小鬼还是神仙，都能轻而易举地托梦，可他绕着坤仪走了好几日了，愣是没找到她梦境的空隙。

    驱赶神魂的符咒压不会对神魂造成伤害，除非施咒方修为于神魂太多。

    “谁说不是呢，偏伯益他们觉得他沉冤多年，十分不易。”

    也不知是修为提了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坤仪听这些话听得特别清楚，哪怕离她有几百步那么远。

可太多了，绝不会如了他们的意，就算赢的把握只有五成，他也会去试。

    ……

    六百侍卫护行，百官跟从，礼乐随，红蓝的祭祖绸带被风拂起，命妇拖着摆的裙在前开路，坤仪就踩着缀满宝石的绣鞋，端着手，行在人群的最中央。

    更何况，凡人肯定是偏帮女娲娘娘的，没人会傻到去帮一条半妖半神的龙。

    “小声些，你不要命我还要。”

    三皇能是什么后路？难今日祭祖还能让他去祭了不成？鱼白不以为意，看兰苕当真在担忧，连忙与她说些喜庆的，比如各方给来的贺礼里有多少宝贝，再比如殿祭祖用的裙，是多少个绣娘绣了多久才成的。

    “找了。”伯皱眉，“但我不去她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