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大爷她是惹不起的，人家说走不动了，那她也只能吩咐兰苕：“给伯爷铺一这边的榻，今夜就不再去侧屋了。”

    “是。”

    她对他好像没什么脾气，不是那场儿女里的恼怒，就算错的是他，她也能把他当客人似的好好照顾，温声细语。

    但也只是客人。

    聂衍生平最讨厌的是青丘一族，第二讨厌的，就是这觉。

    坤仪似乎不需要他补偿，也不需要他改过，更不需要他。

    他可是玄龙，任谁都结不上的开天地的玄龙，在她里，怎么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聂衍绷着脸坐在榻上，一晚上都没睡去。

    第二日援军分拨营，坤仪起得很早，英姿飒地带着人城。

    这城中的百姓对她的评价好坏参半，知多的，对坤仪激涕零；一知半解的，只说她手段了得，但份不明，苛待难民；还有完全不知的，只叹大宋居然要靠女来当元帅。

    这些议论声没能她的耳，她里是十几里外的另一座城池，走在荒野上都能看见那城里还冒着烟。

    大约是听见前一座城池里的风声，这座城池里的妖怪已经藏匿好了，甚至以凡人的模样打开城门来迎接他们。

    坤仪手里了收妖的法，立在城楼之，笑眯眯地问来迎接的书生模样的人：“人之初？”

    那书生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坤仪收了镇妖盘。

    一个，坤仪问：“父亲的父亲叫什么？”

    那人脸苍白，转想逃，也被坤仪收了。

    第三个人，坤仪问他：“大宋朝廷好不好？”

    那人皱了皱眉，勉：“哪有不好的，税收少，地方官员民如……”

    “说实话。”坤仪冷了脸。

    那人一顿，立往旁边地上“呸”了一声。

    这才是民间百姓的真实反应。

    坤仪收了镇妖盘，让他引路带众人了城。

    这城池比上一座繁华多了，街上还有人互通买卖，只是大多妖怪夜间觅，天亮之时城门的棺材就又要多上几副。

    城主一死，他的弟弟就继任了，所以城主府并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们住，好在赵钱孙李周那几家在这边也有生意，孙秀秀很快就替她找到一间闲置的大宅。

    只是，这宅里房间虽多，安顿几千援军也有些困难，算来算去，有个受伤的将领始终缺一间房。

    “无妨。”聂衍淡声，“将我那间给他便是。”

    夜半为难地：“那您睡何？”

    朱厌当即笑：“夜半大人也是糊涂，伯爷与殿乃夫妻，如何就不能同住一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