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聂衍这双极威慑力的黑眸，飞叶没敢多说半个字，抱起自己的小尾就灰溜溜地了亭台。

    夜半担忧地看着远逐渐拢过来的乌云：“主，这……”

    “事已至此。”聂衍，“走一步看一步吧。”

    坤仪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跟着看了看天边。

    一向只有晴的天上突然变成了一边乌云密布一边夕烈烈，夕那边像是人间寻常时，但乌云那边……

    翻变幻的云朵，不像寻常要落雨的，反而像是在刻意朝这边聚拢，如，如。

    聂衍看着它，里的黑郁得像是化不开的墨团。

    他低，发现坤仪也在看它们，但她什么也没问，看了两，就又抱着她受伤的胳膊轻轻呼气。

    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大抵在凡人里，这就是最简单的雨的征兆。

    收回目光，聂衍低声：“受了伤就早些回去，若是疼得忍不住了，便在路上寻个医馆。”

    坤仪，爬起就扶着兰苕了亭台。

    “殿？”

    两人一直走到了外的车上，兰苕才奇怪地喊了她一声。

    坤仪脸上不见什么波澜，但扶着她手臂的手一直在抖，抖了一路也没见歇。

    什么事能把她吓成这样？

    “你让王敢当去跟着刚刚从亭台上去的那个人。”坤仪沉声吩咐，“有消息就来禀我。”

    “是。”

    兰苕着她说的去吩咐了，却还是觉得纳闷，就算刚刚那人是个妖怪，妖怪又哪里有什么稀奇的，殿该见过的都见过了，怎么还会害怕。

    若是龙鱼君跟着来了西二城，他就能看明白，坤仪不是在怕飞叶，她是在怕聂衍。

    她看过他手里那些《山海经》和相关的画卷图册，上有说，龙族啸血能引九天回首，是以龙族要在人间行走，必须将自己藏好，少显原形，少动妖术。

    聂衍以往显真动妖术，要么是一魄化来的幻象，要么是提前落了结界，得严丝合滴不漏，可今日他居然疏忽了，伸手就想将她手臂上的伤化去。

    他在人间学的术里没有能医治伤的，但他原本就会的妖术里有，方才也许是看她疼得可怜，他竟连多想一都不曾。

    妖术起，九天明。

    天边的乌云她在画里见过，是九重天上的诸神要察看人间时候的动静。

    照原先和聂衍的约定，只要她去不周山上最接近九重天的地方，澄清过往，还龙族一个清白，聂衍就会收手，饶过凡间。

    可的妖祸让她明白，就算聂衍收手，大宋的百姓依旧会活在妖怪的影里，更何况，她里还有一个野心的青雘。

    她不想就这么放聂衍走，但又怕他生起气来会她无法阻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