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看，就见那队伍最前的白幡上写着个“杜”，周遭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又是坤仪公主克死的，这女人命真，都还没过门呢，杜大公就没了。”

    “这往后谁敢与她议亲啊？拿命去议可不划算。”

    “你甭担心这个，人家是公主，还是最受今上的公主，一圣旨来，京中哪个青年才俊敢不接？”

    “造孽啊……”

    听明白了，大约是个克夫的女人又克死了与自己议亲的男人。

    我瞥了那棺椁一，却发现上有些残存的妖气。

    是我的徒徒孙造的孽？

    那就造吧，这凡间每日死的人总是没有兽多的。

    收拢衣袖，我开始在这盛京里走动。我必须快速学会他们凡人的言行举止，这样才能更好地混人群里。

    琴棋书画诗酒茶都是些简单东西，看一就明白了，但夜半说，我不懂凡人的，脸虽然好看，但显得很生。

    我如何不懂呢？哭就是难过，笑就是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夜半摇，带我去了一坟前。

    我看见很多人在哭，独一个小姑娘跪坐在最前，脸上没有半滴泪，背脊得更直，漂亮的凤里一光也没有，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石碑上字。

    夜半问我：“这里谁最难过？”

    我理所当然地指了指后跪着哭得最厉害的那个。

    “不是。”夜半摇，“是最前面那个。”

    我皱眉。

    那人连哭都不哭，还好意思说是最难过的？

    不止我这么觉得，凡人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小姑娘很快被另一个小姑娘冲上来推开，怒骂：“他要你跪在这里摆好看不成？我哥死了，你若不难过就远些，什么还来幸灾乐祸！”

    那小姑娘被推了个趔趄，什么也没说，爬起来就走。

    她一走，众人骂得更厉害，若是手里有烂菜叶，定也是要朝她扔的。

    我看得迷惑，扭问夜半：“是我不懂凡人的，还是你不懂？”

    夜半持：“是您不懂。”

    我呸。

    我不打算跟这只刚成人形的狼崽计较，扭就回了宅院。

    大宋朝妖怪为患，我很快找到了仕的途径——宋清玄封印妖王，死魂封，留个群龙无首的上清司，几近没落。

    我放了一只大妖，任它祸盛京半个月，然后带着朱厌他们将妖降了。

    盛庆帝兴万分，立就封我为昱清侯，接上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