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衍啊。”坤仪耸肩，“他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想跟我在一块儿，我想着我俩这本事，在一块儿什么也不那多亏得慌啊，索就去布粥了。”

    秦有鲛一副吃了苍蝇的表，他斟酌了半晌，也没挑一句既能表明自己觉得这小徒弟有病，又显得礼貌的语句。

    噎了一会儿，他：“聂衍不会去的。”

    人家堂堂玄龙，疯了才跟她去街上救济百姓，凡人在他里一直是在妖怪的对立面的，这与让他去救自己的仇敌有什么区别？

    然而，聂衍去了。

    不但去了，他还押着刚到盛京兴奋不已的飞叶一起去了。

    救济的粥棚十分简陋，粥也稀，但排队的人很多，这些人上都脏兮兮的，气味也难闻，对于嗅觉灵的兽来说，十分不友好。

    坤仪就穿着布衣裳在前舀粥，乌发漫拢，脸庞清秀。

    第114章 她很好看

    飞叶眉皱得都能夹蚊了，他气鼓鼓地扛着一袋米站在旁边看着那些脏兮兮的凡人：“也太难看了，比咱原先那城池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聂衍站在他侧，语中带笑：“你看错了，分明很好看。”

    这都能叫好看？飞叶扭看向聂衍，刚想说大人您这疾有些厉害啊，结果就发现这人看的方向和自己方才看的好像不一样。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飞叶瞧见了坤仪。

    纤腰素裹，十指白皙，她就穿着最简单的布衣裳，往那儿一站也是容动人。

    飞叶悻悻地收回目光。

    他觉得大人不是冲着活来的，但他不敢说。

    许是因着人儿多，今日来领救济粥的人也额外地多，坤仪带着兰苕和鱼白以及几个侍卫都忙不过来，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聂衍上。

    聂衍挑眉。

    今日门的时候这人分明说：“您站着看看就行，当是陪我一遭了，不用什么事的。”

    可，她那汪汪的凤瞧着他，摆明了是打算言。

    聂衍不太乐意，这里的平民百姓与他又没什么系，也不曾遇见妖怪需要保护，就拿个粥饭，凭什么要他动手，他又不欠这些人的。

    可是，坤仪拿着那沉重的木勺，没一会儿就“哎哟”一声，不是着了就是磕着了。

    呵，苦计对他来说有用吗。

    ……有吧。

    一炷香之后，聂衍站在了坤仪侧，板着脸替她递碗拿勺。

    “我认得这位大人。”有个少年人拿了馒没走，倒是指着聂衍笑了，“去年的祀神夜，大人救过我。”

    聂衍抿，有些茫然，他在盛京抓过的妖怪太多，多是为了给上清司立名声，哪里记得救过什么人。可前这人像是真的认他来了，一时不肯走，跪地就谢。

    “家中上有老母，有幼儿，大人救我一命如救全家，但大人来去匆匆，小的连激的话都没能说，还请大人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