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杜蘅芜去她的神庙里上香的时候说的，坤仪好巧不巧地都记住了。

    在杜蘅芜的叙述里，徐枭应该是个利用她份行商的无商人，可坤仪记得，原先这人替杜蘅芜来挤兑她的时候，没少狠手，就算与青雘有仇，要是心里半没杜蘅芜，他也不会那么拼命，一次扔十座铁矿来。

    她和聂衍那段缘分，想想还得谢谢他。

    “不必谢他。”聂衍用神识对她，“就算没他，我也会娶你。”

    “嗯？”坤仪纳闷了，“你当时不是怪嫌弃我的？”

    “你记错了。”

    “没有，我还记得我每回去找你，你都满脸不乐意。”

    耳微微泛红，聂衍轻咳一声。

    他当时也不可能表现得太乐意吧，毕竟也没意识到后来会当真喜她。

    说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心悦于她的？

    聂衍认真地想了想，脑海里只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场宴。

    蔺探变成了妖怪，整个宴会杯盘狼藉，无论平日里架多大的官，多尊贵的宗室，都被吓得抱鼠窜，衣衫凌，面惊惧。他带着手的人慢悠悠地过去，其实是想去看闹的。

    结果一就瞧见了她。

    当时的坤仪坐在华光转的凤椅上，额间金，眉目艳丽，一绣着金符的黑纱裙从椅上拖曳到台阶上，九翅孔雀扇在她后错，飞鹤铜灯在她边明亮。

    她就那么坐着，手托着颔，兴致地看着众人窜，好像一也不害怕那黄大仙。小甚至还在繁复的裙摆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他觉得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正好，她视线一转，与他双对上，那双凤里倏地就迸发了灿烂的星光。

    那样的星光，他后来想从天上摘来洒在她的裙上，只是不他摘多少，好像都没摘到比那天晚上她里的更好看的。

    聂衍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毕竟他见过太多太多人、神、妖，若是一见钟有机会发生，那在他见了那么多人的时候，怎么也该发生一两次，可从来没有，所以，他不信。

    但后来想起看见坤仪的第一，聂衍觉得，一见钟是有的，只是可能只会对一个人，碰不上这个人就没了，如果碰上了，它就是存在的。

    “想什么呢？”边这人推了推他，好笑地，“人家都快在我们底打起来了，你还在神？”

    聂衍凝眸，正好看见徐枭想伸手去拉杜蘅芜的手腕。

    他挑眉，指尖一动，将他扔了明珠台。

    杜蘅芜：“……”

    她僵着脸，朝聂衍屈了屈膝：“多谢。”

    “不必谢，不是为你。”聂衍淡声，“他曾给坤仪说，我总有一天会杀了她，这账今日就算清了吧。”

    杜蘅芜默了默。

    当年徐枭也给她说过这件事，他说青雘与聂衍有仇，聂衍又不会真心喜一个凡人，所以等他发现青雘在坤仪上的时候，坤仪必死无疑。

    其实也不算料错了，若不是坤仪聪明，找了楼似玉，那时候还真有可能死在聂衍手里。

    不过这段往事聂衍是不提的，她也没兴趣给徐枭喊冤，再吃坤仪两盏茶，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