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着对方动手，她觉得对方应该会动手，那么多年以来，她的直觉从来没有过错。

    但是，很明显，这一次，她错了。

    古路恩并没有动手，甚至直接摊开了双手倒了去，直接躺在了糙的沙地上，他看了很久的夜空，就在莫染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开说起话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叫替的人，他从生开始，就不是自己，他有着其他的份，在那个份不用他的时候，他也不可以现，直到有一天……”

    “如何？”在古路恩停留了很久之后，莫染那该死的好奇心冒了来，她忍不住开询问。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需要他的生命，他才会有存在的价值。”叹息在夜中浮动，带着撩人的暗香：“而这大概也是他一生唯一一次现在自己的族人面前，只是为了死去。”

    古路恩的声音很轻，仿佛在伴随着远的海浪轻轻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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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海浪的声音一直传来, 无休无止，仿佛本就不觉得累一样。

    听着这些海浪，莫染的心中却并不如夜晚的海那么静谧而平和, 反而如同有狂风暴雨来临一般，到都是喧天的浪, 丝毫不能平静。

    她想起了很多上一世的事，上一世她看到了，但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事, 现在在将这些事重新拼凑起来之后, 才发现, 曾经的事原来是另外一番样貌。

    比如, 那个神秘酒馆, 它的里面所有的消息都被称为真实, 从来不会有听途说，也不会有谎言，但是莫染从来不相信，她总觉得神秘酒馆里面说的那些消息像是没有任何切实证据的八卦, 而事实上, 她也一直是将这些消息当成了八卦来听的。

    就像是关于古恩死亡的消息，神秘酒馆说得像模像样，莫染也听得十分神，本来都快相信了，但是, 等到她看见了已经被毁了容，甚至连都瘸了的古恩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将神秘酒馆所有的消息当成了笑话了。

    可是，到了现在, 当看见了古路恩，听到他说的那些让人觉得骇然的事之后，她才猛然之间发现，或许，神秘酒馆从来都没有说谎，只是自己太刚愎自用了，她不相信，就一开始给神秘酒馆判了死刑，以至于它很多的消息她都不放在心上了。

    古路恩，古恩。

    或许，从一开始古恩就没有死，她或许遭受了很多的挫折，遭受了很多的苦难，容貌失去了，也瘸了，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死，她一直活着，她为了复仇，为了夺回所谓的级灵的荣耀活着的。

    而从一开始死掉的那个人是古路恩，是面前这个从从一生开始就是为了死去而活着的古路恩，他在自己的族中，没有自己的名字，没有自己的地位，甚至连名字都不是自己的，他的生就是为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