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想到那个画面，宋逾便忍不住想笑：“老二、老三打电话说，给我们寄了个包裹过来，等会儿到了镇上去趟邮局。”

    韩修贤刚还只是空嚎，李蔓这一声“外公”叫得他，心苦涩涩的，泪刷的一就来了：“乖囡~”

    李蔓忙上前扶住他踉跄的，睫上沾了，漉漉的，刚睡醒，声音暗哑，不知的还以为刚哭过：“外公！”

    摄像师还从没见过容貌如此般的一对小儿女呢，殷勤地拉了张椅放在李蔓前，示意她坐，然后拉着宋逾让他错后一步站在椅旁，单手扶椅背，微低，目光柔和地看向李蔓。

    怕不是脑残吧！

    “回家吧。”坐了十来个小时的车，赵如心有些吃不消，她现在迫切地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衣服，喝汤睡一觉。

    宋逾晾完最后一件衣服，的手轻刮了她的鼻尖，“不熟！”

    他都懒得理会。

    彼时，李蔓坐在车里依在宋逾肩刚刚睡醒。

    韩修贤正哭得起劲呢，被老婆一推，差没摔倒，还是宋逾伸手扶了把，才踉跄地后退一步站稳，“呜……囡囡就是囡囡，丽珠是丽珠，老太婆别胡说。”

    “那就多照几张。”

    宋逾脸一沉：“找来了？”

    完了，李蔓看着时间还早，拉着宋逾去了照相馆：“咱俩还没有一张合影呢。”

    袁承康趁机介绍:“这是姑父的学生，周华茂周同志。”

    宋逾打开车窗，掏帕，拧开军用壶倒了些浸帕，递给她脸，自己先一步车，绕过车，朝旁边停的吉普走了过去。

    没想到，衣服一脱，朝他扑了过来，咳！他不过是意识地一躲，那人竟将老三压在了。

    李蔓。

    “呜……我以为老这辈犯了什么错呢，一个一个都没了……”

    赵金凤看着宋逾望向孙女的目光，心松了气：“去吧，接了人早回来，我等会儿杀吃鸭炖上。”

    韩修贤扯着衣袖抹了把脸，委屈：“我肚饿，还渴。”

    照相馆备的有两衣服，分别是海魂衫、绿军和列宁装，李蔓嫌衣服上有味，没穿，伸手帮宋逾展了军装摆，顺了顺自己的发梢，并排坐在凳上照了一张。

    两人站起，李蔓挽着他的胳膊又拍了一张。

”

    在学校往他跟前凑过几次，有一次演习，作为敌对的双方，被捕后央求他放了她。

    李蔓收起脸上的笑，故意板着脸，轻咳了声，背着手正：“女兵营，赵丛楠同志。”

    宋逾依言照，合着一连拍了五张。

    两人到了镇上，先去邮局取了包裹，然后拿着喜糖去派所，这会儿的结婚证，是一张奖状，不需要照片。

    赵如心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嗯”了声，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女孩。

    七十多岁的人了，满白发，红着圈，抖着的模样，看得人好不心酸，李蔓拍了拍他，声音沙哑：“我在！外公，我在！”

    赵如心抹了把角，瞪向老伴：“我又不是老糊涂，还要你提醒。”

    宋逾冲袁承康微一颔，叫了声“大哥、外公”，然后快走几步，绕过车，从另一边扶了赵如心：“外婆。”

    **

    午三，袁承康和周华茂一替一歇，开车到了红旗镇派所门。

    李蔓了鼻，看着老爷笑，“外公、外婆，家里阿炖了鸭，不过从这儿开车到家要一个小时，咱要不要先去国营饭店吃东西垫垫肚？”

    宋逾四一扫，转朝街旁：“我去买几个椰，几块糍粑。”

    “好。”李蔓抬腕看了表，回房拿了挎包，冲言又止的赵金凤挥了挥手，“阿，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赵如心由宋逾搀着一步步走近两人，挤开老，握着李蔓的双手，盯着她的小脸看了片刻，喃：“像、像，跟你妈年轻的时候像了个十成十。”

    周华茂忙：“我跟你一起去。”

    宋逾只当她在开玩笑，闻言饶有兴趣地挑挑眉：“喔，谁？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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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蔓鼻一酸，泪跟着来了。

    韩修贤的目光扫过宋逾，张地看向他后的车。

    “你知她？”李蔓不悦地嘟了嘟。

    “乖囡！”韩修贤推开袁承康，不等车站稳，就急急地朝李蔓奔了过来，“乖囡，外公可算是见到了你了，唔，外公的小心肝啊~”

    “是宋逾。”袁承康跟几人说了声，先一步车，然后拉开后面的车门，伸手去搀韩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