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随着人的成，关于儿时的记忆会逐渐模糊，甚至化为一片浑浊不清的死，静静躺在大脑中，但我依然记得某个画面。那是维第一次声气说真正意义上的单词，他像是被自己吓到了，哭着往我这边凑，可我和他的父母一样展着笑容，温柔地亲吻他脸颊。

    不久后，这张柔的脸褪去了稚，他开始在学校里结朋友，偶尔会和人打架，偷偷躲在厕所里洗被蹭脏的衣角。我总会叹气，抓住他的手，示意应该如何如何才能更快、更好地将东西洗净。而他笑嘻嘻的，不再像从前那样泪，故意哼着不成调的歌，对我说想要吃一酸味的糖。

    “那你要记得刷牙。”我叮嘱。

    维咀嚼了许多味相近的糖果，当然，他的牙齿依然很，即便后来他学会了烟。我不赞同，但他悲伤的时候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排解，尤其对一个十四五的青少年而言，烟熏火燎的味同时意味着叛逆和自由。

    这是很漫也很痛苦的一段时间，维的转变也十分缓慢。他读到了各书籍，关于历史、生或者心理学，然后减少了烟的次数，学着调整作息，哪怕本没有朋友等着与他见面。比起从前，他在学校里像个透明人，我不知这是否与我的存在有关，毕竟那些年纪相差无几的同学总嘲笑维，说他是个不大的孩。

    因此他喜在天台的角落坐着，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诉说：“他们都是蠢货，纯的傻，当一个孩有什么不好的……”

    我很难过，从后面抱着他，在那竖起细小绒的脖颈上轻轻地碰了碰，像最密不可分的好友那样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