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儿生，三章免费

    乐清辉：这事周游肯定知，他没告诉你？

    没等谢衍回答，他接着说，哦，忘了，你们在吵架。

    谢衍：我平时也很少和他聊这些。

    那你们聊什么？

    除了工作什么都聊。新闻上的某个社会事件，西装的领带，哪个牌的地宝打扫得更净都是这些琐事。可也是这些琐事，填满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时间般过去或许觉得很无趣，但是亲经历的每一天都是轻松且平静的。

    有主治医生过来和他们说了外婆的况，什么毕竟年纪大了，差不多也到时候了，还有尽量顺着老人的心意之类，谢衍和乐清辉送走了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着外婆之后如何治疗，乐清辉很显然的心不在焉，烟已经快燃到指尖了他也无甚反应，谢衍说：你跟我一起去吧。

    乐清辉沉默着，摇摇。他不想去，但也不打算走。

    外婆还在单人病房睡着，谢衍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她白的发，弯腰把脸埋在臂弯间。

    外婆睁开时听见外孙女在小声啜泣。

    很低很低的哭声，生怕惊扰到别人，但又忍不住难过。脸颊哭了一片，泪还滴到了床单上。她正拿纸巾着渍。

    哭什么呢？外婆很轻很轻地问。

    我应该早把你接过来。要是能好好照顾你，你就不会摔倒了。谢衍着鼻。

    真傻，我不会答应你。我就想一个人过。似乎是回忆起前半辈的嘈杂烦恼，她皱着眉闭上。

    外婆年轻的时候嫁夫家，五代同堂，人多到八仙桌上一旦来了客人年轻媳妇们都得站着吃饭，从早到晚就是洗衣服刷锅饭工作带孩和妯娌吵架和婆婆拌嘴，七嘴八，家里短。再清的人也被磨的庸俗了。

    到了晚年，她终于可以清静来。当然不可能答应和谢衍去澜。

    外婆睡的很安静，但是谢衍却很彷徨。

    她觉得心安全的一角被打破了。

    她总希望能回到过去。周游总是很忙，无视又包容着她的无理取闹，外婆永远是外婆，会待在老家的院里可有可无地等着他们回来，乐清辉还是抱着无法原谅的心不愿去见亲妈，她还在发送着永远不会有回应的短信，这些微小的安逸与希望构成了她的安全，她可以等待，无论多久都没关系，但她无法承受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