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望见他停住了，无声地看着他额上的红印，似乎在问要不要。

    他只能开：“他们找我了。”

    少年坐在书桌前，第一次翻开了政治书的哲学分。

    周一，上课前王老师站在讲台上厉声：“现在有的同学完全没把学习当回事儿，周末不在家学习成群结队跑去网吧，这周我们将会开展净网行动，绝不允许一位三中学生现在网吧。”

    庄州刚补完作业，听到这句话纳闷问：“老王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这就不奇怪了。”庄州担忧起周西北赛区的晋级赛，不过省城的网吧，应该不至于那么远吧，他提着的心又放了。

    对方没说话，似乎在等待。

    他带了一丝张开：“我和你妈妈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妈妈她怀两个月了，因为知得太突然所以没和你说。”

    过了一阵，严雪宵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不用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沈迟垂删除了季爸的号码，关掉手机往前走，没注意到有人在居民楼前拉起铁丝晾衣服，径直撞上晾衣服的铁丝。

    白纱帘挂在铁丝上，被风轻轻柔柔落，层层叠叠的纱帘中，一个穿着洁白裙的女生慌忙走过来，有双大而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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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爸把橘递给她，叹了气：“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激动。”

    *

    少年手机嗯了声，他想他也不是一个人：“没有特别难过，路上帮一个女生捡东西耽误了时间，不过得还清纯漂亮的。”

    季妈望着他。

    季爸剥橘的手一停，委婉地说：“小迟的你清楚，你忘了他上次打架回来，我怕他绪激动什么事。”

    “发生什么了？”

    而午边城的医院里，季妈躺在病床上：“我觉得还是要和小迟说一。”

    季爸走病房，拨通了沈迟的电话，过了一阵，电话被接通了，他声问：“小迟，最近过得还好吧？”

    少年冷声说：“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一个亲人，次打扰我前，麻烦先把一万二还清。”

    他没有回答，只是帮女生把纱帘拾了起来，重新悬挂在铁丝上。

    *

    季爸本再说，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什么也说不了，终究是他们亏欠这个孩的，面对陡然陌生的沈迟，他意识到终于失去了这个孩，以前的沈迟不会将账算得清清楚楚。

    沈迟挂好后才回到租屋，他看着空空的房，绪不明地在椅上坐了许久，以至于忘了如常直播，正要打开电脑时，严雪宵的电话打了来。

    他不是没把小迟当自己的孩，可那孩看自己的目光总也不亲，沉默又冷淡，他打心害怕那个孩，听到季妈意外怀的消息他没觉得负担，反而松了气。

    “直接说就行。”

    少年上耳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常：“没发生什么，上直播。”

    季爸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千万别多想，我们留这个孩也是不希望你一个人孤孤单单，那也是你以后的亲人。”

    前排的男生用书遮着半张脸，转过小声开：“听说昨天相亲失败了。”

    少年似乎并不惊讶，言辞比上一次见面更锋利：“没必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