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周游向来无视谢衍刻意作的表演，失忆了也态度依旧，该啥啥，赵院一手拉着周游，一手拉着谢衍就往里走。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骨汤是营养丰富的，但是没放盐；黑鱼是质的，但是少油少辣；放望去，寡淡的白菜青菜，间或几块豆腐缀其间。

    两个病患越吃越慢，周游喝，谢衍半块豆腐吃了快半分钟。

    周爷爷嘬着小酒，阿姨过来给他面前放了碟香辣的无骨爪，谢衍神飘过去，周爷爷：养伤要，你现在不能吃。

    赵院盛起一块大骨放谢衍碗里：多吃，才能好得快，我请了位苏州的阿姨，这几天就去澜市给你们饭。

    谢衍望着骨上挂着的沉甸甸的：谢谢院。

    赵院拳拳关之心全化为碗中之无味的饭菜，谢衍吃到反胃，而周游早已离席和老太爷说话，手边还端着茶。

    老太爷年纪大了，早年革命留的伤病便愈发严重，每年夏天都要去北河疗养。话说不了几句，又开始咳，周游拍拍他的背，将手里的茶递给他，又把太爷爷到膝盖的毯往上盖了盖。

    动作完以后，他似乎才意识什么，顿住了片刻。

    赵院轻轻笑了一声，有些欣：他以前都这么照顾老爷，给他拍背的力度都没变。看来如意虽然不太记不得人了，但还是有觉的。

    如意是周游的小名，谢衍最常听到赵院这么喊他。赵院又说：我知如意这几天冷落你了，你也要谅他，他不容易，也没好，看他今天的反应，只要好好养着，总有一天能全想起来。你和如意这些年都走了过来，后半辈还要互相扶持，前这个小坎肯定能迈过去。

    不，他只是忘记了我。谢衍心想，但还是嘴上应了一声：我知的。

    午有一拨亲戚登门看望，考虑到周游脑不好（），只让他见见人就又回房间休息。二楼向的房间是周游小时候住的，后来他离家求学，又在外工作，房间却保留了来，每日打扫依旧十分净。周游站在房间的小台上打电话，谢衍一边吃刚洗好的草莓，一边从书架上书看。

    周游现在党政材料看得多，但是学生时代看的书杂，偶尔会用铅笔在书页空白写笔记，笔锋也没有现在锐利，十分稚。

    周游打完电话回来，就见谢衍坐在他的书桌前，看着他的书，时不时发奇怪的窃笑。

    那表就跟看黄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