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放松地仰靠在一张椅里，两只手叠在后脑勺上，仰，垂着睑，不知在看什么文件。

    某国际品牌新款的满钻手表，腕带松松地搭在腕骨凸起的地方，奢侈且张扬。

    “虞老师，这边请。”

    留意到她的目光，工作人员补充说，“那边是层会议室，坐在里面的是我们老板。”

    虞浅挑眉看了一，收回视线，神如常地顺着工作人员的介绍声和引路手势，绕开了那间会议室。

    程骁南比起18岁时，似乎多了些成熟和严肃。

    认识他时他还是个少年，很难想象他严肃起来说话的样。

    程骁南的声音是那偏沉、懒洋洋的，总给人一不着调的觉。

    但偏偏他笑起来，左腮会有一个酒窝，又有乖似的。

    乖是假象。

    成年时生日礼想要吻的人，他能乖到哪儿去？

    “Eleven”的公司和拍摄基地在“梧桐里”，满街都是虞浅喜的二球悬铃木，公司经营模式又很佛系，工作度不算大。

    新公司合心意，这本来是一件舒心的事。

    但得知程骁南是公司老板，虞浅忽然觉得一切都巧得过了。

    甚至产生了那么一自己在被算计的觉。

    毕竟当年他们分开时，并不算愉快。

    7年前，虞浅国那会儿是天，机场路的白玉兰开满枝。

    她站在停机坪上接到程骁南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问她为什么国？

    当时她怎么说？好像随敷衍，说自己要去德国斯坦福大学念博士。

    然后挂断电话，联系方式拉黑一条龙。

    过去这么久了，程骁南不会还在介怀以前的事吧？这公司同她合作会不会是为了秋后算账？

    但听彼得的意思，他好像也是无意间接到“Eleven”这家公司的？

    虞浅从烟盒里一支烟，碎蓝莓味爆珠，燃了一，忽然轻笑声。

    行吧，可能只是偶然。

    她叼着烟，单手拄着桌，拿了酒店桌上的签字笔，在“Eleven”的合同上，龙飞凤舞签了自己的名字。

    午去公司送合同，负责接待她的工作人员依然十分，一一个“虞老师”。

    虞浅5岁童模特，从业23年，确实担得起业一声“老师”。但她只说叫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