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字，是程骁南整个晚上说过的所有话里，最后悔的一个字。

    三个人一起走餐厅时，虞浅和程骁南各怀心思，是没说话的。

    本来以为彼得会反驳。

    最佳人选就是他沈！

    虞浅不知程骁南在什么，只觉得边坐着的人垂玩手机时，略显沉寂，连角弧度都是绷着的，没过一会儿，眉心也开始蹙起。

    力度没控制好，有像得了哮的狗......

    沈用他喝多了的脑想了想，觉得这俩人肯定是太多年没见，有些生疏。

    彼得有什么伤心事？

    弟弟真是善变。

    而这个帮他们回忆的人是谁呢？

    叙旧才能想起以前的分，才能发展。

    不沟通了？

    起码前面两个人都回了。

    不是说等忙完和她沟通？

    这么狗血的事真的会发生在现实里？

    虞浅问：“沈总是喝得不舒服了？想吐？”

    等她垂看酒杯时，余光又瞄见程骁南偏过，用一复杂的目光看她。

    但效果是好的！

    “说。”

    一个多小时后，彼得话多起来，周围也越来越嘈杂，沈已经开会和人聊小时候在院里玩泥的事了。

    程骁南端了一盏茶，凑过去，趁着旁人不注意，压低声音问彼得：“虞浅在国外时，过车祸？”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来帮他们回忆回忆以前的好。

    程骁南就冷漠多了，指了指沈后的方向：“后面左转，有洗手间。”

    程骁南不喝酒，掐时间等着，慢悠悠吃饭，慢悠悠抿茶。

    而沈，他怀着满脸的莫测，以一“你们都不懂我为你们思量了多少”的得意语气开：“我啊，想起一件事。”

    但彼得没有。

    虞浅觉得程骁南是有意在等自己，喝酒杯里最后一红酒，拿了手机起：“走吧。”

    人嘛，得叙旧！

    虞浅轻抿红酒，心说，这弟弟不会真觉得她失忆了吧？

    难虞浅真的过车祸？

    边走边嘚吧嘚吧说起以前中时的事儿。

    沈扑过来像个人挂件一样挂在程骁南肩膀上，问，南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觉一会儿我酒劲要上了。

    不知程骁南的问句里，哪个字戳到了彼得的神经，彼得突然眶通红，潸然泪。

    程骁南仍然在看他的手机，只说等等。

    这反应惹得程骁南心里一惊，后面彼得在酒的作用，脆抱着程骁南哭起来，还是安谷过来把彼得扒开拽走的。

    其实沈如果脑再清醒，就该想起他南哥说过，这些事儿不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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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喝酒了，只觉得自己像个英雄，救.世主！

    说程骁南在中时的某个平安夜，多少小姑娘羞答答过来送苹果，他都婉言拒绝，说谢了，不过还是不收了。

    为了引起走在前面的虞浅和程骁南的注意，沈重重地咳了一声。

    程骁南打开手机搜索栏，输“车祸失忆”......

    安谷也喝得有些多，边拍着彼得的背安，边糊不清地说：“彼得还是老样，提起伤心事总是落泪。”

    因为程骁南说完这个字，沈忽然举起一只手，带着虞浅和程骁南往电梯间走，像个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