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帮她买东西，忘记她的生理周期给她买冰饮，忘记和她约好的电影，忘记他们的周年纪念日。

    这些小事单拎来也许不值得大动戈，可一天天一年年积攒起来，真的爆发时也是大的怨念。

    虞浅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倾听时神却是认真的。

    这给了季苒一些心理安。

    季苒抹了把泪，叹着气说：“你肯定没有我这样的牢。南哥还是细心的，听沈说南哥怕黑到连电影院都不愿意，前些天酒店停电，也还是送你回酒店了，换了沈，他是不到的。”

    虞浅真的不是个善于安人的女人，她想了想，说了句玩笑：“然后和貔貅打了一架。”

    “这件事我听说了。”

    好在季苒本来格就开朗，说到这里终于破涕为笑，很快语气又严肃起来，“不过你也别嫌弃南哥怕黑，谁经历过那样的事，都会怕黑的。”

    虞浅在风声和季苒的声音里蹙了眉心，听见季苒说，南哥发现他妈妈去世，就是在一片黑暗里。

    季苒也是听沈说的。

    那时候他们上中，班通知说，学校安排午去礼堂看电影，程骁南趴在桌上睡觉，沈问：“放电影啊，南哥，不去吧？”

    程骁南埋在手臂里，懒散地应了一声，嗯。

    中时候的男孩们，开玩笑没没浅，前座的男生翘着椅往后靠，没注意沈挤眉的提醒，还在贫嘴：

    “南哥嘛不去啊，每次组织看记录南哥都不去？”

    “上次说去看《复仇者联盟》南哥也没去啊。”

    “是不是怕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真的假的，南哥你居然怕黑啊？”

    一向对人对事都懒洋洋的程骁南，那天缓缓抬眸，目光骇人：“闭嘴，。”

    几个男生顿时噤若寒蝉。

    后来沈和季苒说，程骁南的妈妈患有癌症，是在一个夜里去世的。

    那时候程母不愿住院，医生说乐观来看她也只有最后半年寿命，于是她持要回家里，和老公、儿住在一起。

    她去世那晚是母亲节的前一天，程骁南的父亲有一个会，需要晚回来。

    那天一切都没有征兆，程父还给程骁南打了电话，问他，臭小，你给你妈妈准备礼了吗？

    程骁南说，当然，怎么了老程，你别说你没准备？

    程父压低声音说，放，我能不准备吗！但我今天开会会很晚，你帮我把书房屉里的礼给妈妈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