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到了如此的地步，经历了这么多事，死亡已经不可怕了。

    她一想到这句话心里就伤心，泪珠啪嗒一，瘦粥里。

    她其实也能猜到些。

    府衙的人就去找她原来的名字，发现她原来叫铃。

    小丫鬟：“巫铃。”

    小巫儿就想了。

    小丫鬟自然知为什么病着的那几天是最兴的，因为那几天不用伺候畜生们。

    夏天和的很，她很满足了。

    所以小丫鬟很佩服小巫儿。小巫儿说没准有一天她能逃去，逃去了，就不用死了。所以她依旧是期待着活着。

    她抹抹泪，给小巫儿又喂了一瘦粥，：“那，那除了这个，姑娘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小巫儿的极, 在她还没有接客之前，她的上只有脚踝的一疤痕。

    相反她还是很兴的。

    因为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有一癖好，相貌好看的要被折腾, 不好看的也要被折腾。

    可是她活着，小巫儿却活不成了。

    她想来想去，摇了摇，“应该是没有了，我最想的便是逃去，如今不是好了吗？咱们已经来了，这便是最好的。”

    “我本来看书上说，泰山的底，住着很多有大学问的人，我就想着，我也曾经过几首诗，可以带过去请他们帮我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

    她：“到时候你帮我带过去吧？你问问他们，我写的诗好不好……不好不好，你都在清明给我烧纸钱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吧？”

    小丫鬟比小巫儿年少几岁, 样貌也只能算是平庸，但是相貌好看的人和相貌不好看的人, 在这里是没有区别的。

    客人恼怒, 拿着铁链在小巫儿的脚踝上了一鞭，将她的脚踝一个大窟窿，慢慢的才好，自此留了疤痕。

    她低想了很久，问：“我想去泰山……我可以改个名字吗？”

    她艰难的坐起来，吃力的吞了一粥，“其实我喜吃辣的，只是我一直病着，天天病，病好了，又病，唯有病着的那几天，反而是最兴的，于是吃这些没有滋味的瘦粥，倒是也不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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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的人照惯例去问她的名字，要去哪里。

    因为这疤痕, 那些喜完躯壳的客人便不喜了，小巫儿于是只能伺候一些喜“不完”的客人。

    “我已经被救来了，活着是自由的，死了也是自由的。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心死如灯灭。

    大夫说，她伤的太厉害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要不是小巫儿一直护着她，她也会死了去。

    当天晚上，她就离开了人世。小丫鬟求县衙里面的大人给小巫儿找了个向的坟，然后背着她的诗，跟着她们的人说要离开。

    她这辈最讨厌的就是雪天。

    只是最后，自己在这个地方，永远是逃不去的。小巫儿能够救自己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她还是要溺死在这个地方，成了千千万万个被卖在青楼里的女人之一。

    而她脚踝的这疤，是为了自己挡的。

    小巫儿就抬起笑，“是不是我要死了？”

    小丫鬟十二岁的时候, 就被一个男人看上了, 非要带她走, 还是小巫儿救了她。

    她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买回来的。她家没银了，就在一个雪天卖了她，换了一袋米和一捆柴火。

    府衙里的人是重新调过来，知这些姑娘们的事，上面的人也特别说过她们的要求能满足就满足。

    于是就了，“你想要改什么名字？我去籍帮你改。”

    她笑着：“我死了，不用被装麻袋，沉河底，这便是极好的，你也知，我怕冷。”

    是自己的，好不好的，都能知一。但是小丫鬟不跟她说，她就只当自己不知。

    她又吞一瘦粥，满足的叹息：“小丫，你别哭，我死在夏天，又不是冬日。”

    不像这里其他的姑娘，她们虽然会睁开睛，但其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