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有些尴尬。旋即她又想笑，见到别的鸟她没有尴尬，见到它倒尴尬了，这实在也太尴尬。

    她自己快绕了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地：“知错了？”

    灰团转过，拿对准了她，还傲气十足地：“我饿了渴了！”

    万柳忍笑，它就跟熊孩差不多，得好好教。见它有化的迹象，她便大慈大悲地：“好吧，既然你知错了，我今天就暂且放你一。全，把它提来，给它些吃的喝的。”

    全忙应，躬上前提了鸟架挂在廊檐，拿来了与小米喂它。

    万柳见它嘴虽然，吃得倒快，小脑袋个不停，忽略掉它的那张臭嘴，居然觉得它很可。

    她吩咐素兰去拿了枇杷来，亲自剥了放它的槽里，慢条斯理地：“这才乖嘛，以后只要你听话，我给你好吃的好玩的，还让你从笼里面来，不把你关着。”

    灰团抬起小脑瓜看了她一，仿佛在思考，过了一会，什么都没有说，又埋着脑袋继续吃枇杷。

    除了鸟成了愤怒的小鸟，康熙也气得不行。

    他把番送来的八哥赏赐给了万柳，连着等了好几天，她都无动于衷，连上门来谢恩的礼数规矩都忘了。

    康熙连着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决定冷着她几天，让她知错。

    冷了几天之后，他突然想起，他已经冷了她好几个月了，她本没有一知错的觉悟。

    于是康熙坐不住了，打算亲自上门去看看，不然他的八哥可就等于打了漂。

    万柳与灰团连续斗了好几天，它的气焰总算低了去，不敢再骂她蠢，只见到她时，嘴里发“啾啾”声以示不屑。

    只要它不骂人，万柳也乐得逗它玩，平时她除了去太皇太后的院，又不用去康熙打卡，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教它说话。

    于是院里，经常能听到灰团在喊：“再便宜一，老板行行好，便宜一。”

    “买一送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戗菜刀模剪咧！”

    开始的时候，院里伺候的人还觉得新奇好玩，听久了就习惯了。

    只每天它一说话，院里就好像成了集市，闹无比。

    这天傍晚万柳回到院，先逗灰团说了一会话，便回到了屋里洗漱用饭。

    刚用完饭坐来吃茶，素兰便来：“主，钮祜禄主来了。”

    万柳愣了一，钮祜禄之后，虽没有正式晋封，一应份例照妃的等级供给，已经是准妃的品级了。

    两人之间也只是远远见过一面，并没有什么集，这时候她上门，万柳虽不知她的来意，也不能拦着她，说：“去请来吧。”

    素兰立刻去，迎着钮祜禄氏了院。万柳站在门，见她一湖绿衬衣，上着翠绿轻纱包，五官只能堪称端正，但胜在年轻，看上去俏生生的，像是天发芽的新绿。

    万柳福了福请安，说：“来了，我早就想来给请安，又怕忙打扰到。”

    钮钴禄氏还了半礼，笑着：“妹妹无需多礼，我也没什么事，傍晚天气凉，便来散散步。

    经过妹妹院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八哥的声音，以前我家里也养了八哥，听到后觉得亲切，便贸然前来拜访，还请妹妹不要见怪才好。”

    万柳看了一睁着小睛打量钮祜禄氏的灰团，警告地瞪了它一，希望它不要又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