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针对谁。

    在黑猫舞厅门了车，袭安付给车夫几个角，见清瑞在一旁呆呆站着，笑：“怎么了？”

    “我们就是关系要好的同学。”晟急忙打断她：“姨，您就别再心啦。”

   清瑞倚着门轻轻“嗯”了一声，袭安就见她好看的侧脸淹没在廊上过于明亮的日光里，整个线条都模糊了。

    清瑞讷讷的，也随着姨母去，却又停在了门边，转不知看着什么地方，嘴里却：“这样拖着什么意思……”

    舞厅在上海滩屡见不鲜，往后更有雨后笋一样的迹象。在清瑞蔑视的目光里袭安好笑的摇，边摇边：“还是说二太太

    【14】

    晟沉默地低坐着，袭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话到了嗓，生生咽了去。

    两人各自坐了一辆黄包车，慢慢朝袭安指定的地方去了。清瑞一直侧着，袭安看不到她的脸，却见她散的发在晚风里不停上漂浮，一会就了。她的手搭在腹，肩膀有些小弧度的抖动。她原是穿了晴天碧短旗袍，边上镶一层墨绿丝绒，现在整个人被落日余晖笼罩，上的衣裳也泛柔和的黄光，袭安想和她说说话，她却不搭理她，一径封着，也不嫌偏着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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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时袭安陪了清瑞一起喝粥，吃完了清瑞要去洗碗，叫婉婉拦了。她快手快脚地收拾了碗筷去外面洗，姨母看着她的背影冲清瑞：“这孩倒不气的。”说着又去看晟，惋惜一样叹气：“可惜家世太繁盛，不然倒是一段好姻——”

    她条件反地挣脱了，袭安却好像早料到了，云淡风轻地笑笑，却又仿佛想起好玩的事，用兴采烈的声音：“带你去个地方。”

    外面“乓”一声，屋里的人都是一怔，姨母苦笑着站起来：“我去看看，恐怕是打了碗，可别伤着手。”

    “来这地方什么？”清瑞圈微红，皱着眉，好像才清醒过来，恼恨一般看向袭安。袭安扬扬眉：“舞厅嘛，自然是舞来的。”

    那时候的舞厅是靠舞女唱主角的，她们以伴舞为职业，客人付钱请她们舞，收的大都要给舞厅，自己所剩就极惨淡了，更何况伴舞的过程中往往要忍受舞客的上其手，稍有些姿的，总是逃不脱被迫卖的境遇。真正的好，的名的那几个，赚钱虽是不少的，却一个个被哄骗了上大烟，再多的银洋也不足以支付她们在烟上的开销，因此也就没有办法逃脱舞厅的控制，只好久的卖去。

    那之后清瑞和婉婉房间说话，袭安拉着姨母和晟说小时候的故事，笑声一直不断。转间就到了傍晚，清瑞从房间里来，姨母想留她们吃了夜饭再走，她却不肯，婉婉也鼓着脸，竟有些不而散的意思。清瑞也不要季家的司机来接，跟袭安一前一后往外面去。晟要送送她们，婉婉突的大声哭了来，慌的他手忙脚的。清瑞回看嚎啕大哭的婉婉，神更加黯淡，袭安牵住她的手，柔声：“这就回季公馆么？”

    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却突然觉得清瑞是不开心的，很不开心。她隐约能领悟一些她的心思，之前属于自己的家，现在自己倒好像是客人了，平白一个外人比自己还象主人。她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又直觉事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