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要先去吃冰，袭安应好，目光却定在路旁那家钟表行里。她让红玫瑰先过去，自己等等就来。

    上次来这里，还是和清瑞一起。只因了前一日清瑞使把饭都倒了个光，她故意引她来捉她。她想起自己曾经说的那句“我们清瑞还有千秋万代的日过呢，我只怕自己还没嫁人就被你给活活饿死了”，嘴边不觉渗一抹笑。

    当时她看中的那只表早不在了，西方也没有这样顾忌的，因此她挑了一款简约的，包好了要送给莫妮卡。

    和红玫瑰说说笑笑的逛了一午，日落时两人各自归家。袭安在堂了车，踩着跟鞋“嗒、嗒、嗒”的往家里去。这时起了风，虽小却多少冲散了一些的意，袭安停了步翕着睛朝上空看，那一方天，红彤彤的，火烧的云彩悬挂在上面，假的一样。

    袭安收回视线，又重新提了步往里面走。走着走着，有应一般突然停来朝后望去。

    清瑞正站在她先前站过的地方，仰着，目光胶着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穿的是初时见面的那件月白短旗袍，较之去年略有空，笼罩在余晖里面，整个都发明月一样的光芒。

    袭安惊喜的“咦”了一声，清瑞慢慢把目光投到她上：“袭安，我来邀你一去莫山避暑，你还有空么？”

    两人第二天就起坐了火车去杭州。袭安给莫妮卡打了电话，说要去一阵，至于去哪里，和谁一起，去什么，她都没有告诉她。

    莫妮卡似乎都懂，又似乎什么都不懂，挂断前问：“是不是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袭安不语，莫妮卡轻声挂了电话。

    一路随行的是几个靠得住的季家家佣，等把她们送上了莫山就回上海。

    袭安大大的呼气，角眉梢都是掩饰不去的欣喜。清瑞虽依旧还是淡淡的，却始终带了若有似无的笑意，支着颌往外面瞧，袭安要闹她，她也不恼。两人傍晚时分了火车，沿着清泰街往西行至湖滨路，在天然饭店住了来。这都是季泽宇事先安排好的，连带着莫山上的房，也都是季家的。

    袭安本来就盼着清瑞能够来透透气，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也是好的，却不想竟然能有整个的夏天，开心之余心里又起疑，之前是兴过了的，是以一直没有问，等到在饭店里住了，两人各自洗完澡聚在一吃夜饭，她这才提及。

    清瑞：“他……嗯，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