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楚和决心就这个问题挖到底，“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想‘以后’？或者说，把我放你的未来规划里？”

    “未来”这个词，不是从前的楚和会思考的。他如此居无定所又酷自由，从不觉得未知有多可怕，相反，他迷恋当，拒绝一望到的生活。

    但当他终于思考“未来”时，心里却的。因为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风景，而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而人，本就是未知。

    楚和有惋惜，怎么到现在才明白这个理。

    魏予怀回答得不假思索：“在西南海岸，或者更早？其实吧，在‘试试’开始后没多久，我就上瘾啦！”

    他如今回答这问题早已经不再遮遮掩掩或是刻意端着，而是异常自然又坦诚：“但我一开始没想到，你也会考虑跟我久地走去。”

    ——没想到楚和会同行，却敢抱着携手一生的幻想去学习相。

    楚和心极了，像被一杯蜂浸过心脏。他不免为自己刚刚的矫法而疚，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有……”

    “没有没有，”魏予怀赶忙堵住他的嘴，当然，是用。

    可惜不能一多用，拿来堵人就没法说话了，魏予还只得不舍地分开，接着说：“之前我经常烦人，你都说没事啊。我觉得，这就是侣的日常吧？对象可能有臭病，但我就这些臭病，和它附带的香病。”

    说完，年轻人兴冲冲地凑上来：“不过，原来你是因为害怕我要跟你分开才生气呀？”

    楚和这才有笑意：“不许？”

    “哪敢不许啊，”魏予怀开心地蹬脚，“楚老师生气，那我接着哄哄。”

    楚和没去纠正他那不是“香病”而是“可的优”，只是被这段话搞得恃而骄：“那你可得加把劲。”

    他倒是早就不生气，只是一旦确定未来方向，就免不了要思考很多麻烦事。

    既得跟家里打商量，又得解决工作，想在北京立足又少不了要去叨扰谷翁。近期最着急的是画展，得跟主办方协调好时间和展馆，因为是影艺术，光源和陈列都需要他亲自到场把关，否则效果不来。

    一堆麻烦事堆积，这也正是楚和恐惧期关系的原因。但如今这些麻烦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楚和沉思的样很严肃，看起来绪不，以至于魏予怀以为他依旧不开心。

    “在想什么呀？”魏予怀问。

    “在想，这次分别真的只是暂时的吗？”

    “为什么不是？”

    楚和疼极了，郑重地坐直，问：“你有信心我们能跨过这个大洋？”

    魏予怀先是愣了一，然后咧开嘴绽一个甜甜的笑，捧起小老虎杯，大大方方地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