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周六，郊外公墓。

    墓园建在大山之上，层层递加上去。顾念琛和程心羽一前一后拾阶而上。程心羽的怀里捧着一把姜跟在后面。不错，正是那天顾念琛丢给她的姜。

    她早上刚起床，就听到门铃响，透过猫她看见顾念琛的司机站在门外，那个褐肌肤的年轻男。

    她了一气，才是一鼓作气拉开了门。

    程小，我叫江城，顾先生让我来接你。

    程心羽，指着上的睡衣说:我先换衣服。

    等江城把她送到公墓山脚的停车场时，顾念琛已经等在那。他倚在一辆黑的车门之旁，着烟，手里握着一把白，垂在边。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微微抬首看她。烟雾缭绕中望向她的眸，依然是那淡淡的神，看不任何的绪。

    她走过来，他直起，当目光停留在她怀里的姜之时，他突然嗤笑了一声。

    程心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地对他颔首。

    山中有弥漫的薄雾，将两个人上山的影笼得朦朦胧胧，远看竟有些不真切。

    空气微凉，程心羽的鼻有些，受不住就打了个嚏来。顾念琛回扫了她一，脚步未停，又转继续向上走去。

    他是不会怜香惜玉呢？还是只是对她这么冷漠？程心羽心想着。

    作为顾念淮的哥哥，他们其实得很像，尤其是侧面。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想，如果顾念淮还活着，大以后他会是什么样？

    看到顾念琛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突然有恍悟的觉。

    顾念淮如果还在，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大英，剑眉星目，有着一张完的脸，走到哪都能引众人的目光。

    但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比如顾念淮是笑的，笑得那么光，能温边的每一个人。而顾念琛，那一晚的宴会上他也在笑，但只是于表面，礼节似的笑容。

    他从前就是这样的吗？她不记得了。对于顾年琛，她只有个模糊的记忆，而关于顾念淮的一切她仍清晰如昨。

    墓碑上顾念淮的照片定格在了他十八岁那年，笑容灿烂。程心羽把姜放在墓前，像往年一样，拭了一遍墓碑，又了香在前面。

    听说你每年都来？顾念琛默默地看她着这一切。

    顾总，你是去了国外那么多年。程心羽嘴角一弯，总要有人来看看他的。

    是吗？顾念琛弯腰，放他手中的白。

    她大概不知，这些年里他也有来过的。有一年顾念淮的忌日，他飞机晚，来得迟了，快傍晚才到。

    上了山，远远就看见墓前有个人。走近了，是她靠在墓碑前，睡着了，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放转就走了，到山脚，给了守陵人五百块，去把山上那个姑娘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