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保孩，那就默认了不再顾及大人的死活。钱氏本以为自己已经疼的麻木了，可是当稳婆用力气在她肚上推拿的时候，她还是发了惨叫。

    “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吗！”谢蕴重重地一跺脚，甩袖离开，不忍再看。

    “谢蕴，看在这个孩是无辜的份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好不好？”她骄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谢蕴示弱。

    如今这一切可能就是报应吧，自己的孽最终反馈到了自己上。

    如谢东池那般，天资众，能光宗耀祖的孩才是他想要的。

    稳婆低看了孩，这孩在母里憋了太久，脸都是青紫的，瘦的像只小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别说和足月的孩比，就算是同样早产的孩，他也太虚弱了。

    第二天，相熟的家族都接到了钱氏的讣告，谢蕴好歹是个三品侍郎，安德侯府也是传承了数代的家族，前来悼念钱氏的人不少。

    而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带他一起走。”钱氏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实在没办法再拖去了，大夫和稳婆都急了。

    钱氏无力地看了他一，担心：“他怎么不哭？他怎么不哭！”

    吩咐除掉王氏的时候，她只觉得除了一个心大患，只有得意，没有半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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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谢蕴把孩给钱氏的贴丫鬟明心：“明心，你家夫人生前最信任你，你愿不愿意照顾这个孩？你要是愿意，我就纳你姨娘，日后就由你来照顾这个孩。”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慈父，一个连传宗接代都不到的孩有什么意义呢？他都懒得投力去培养，万一哪天这孩夭折了，岂不是还要再伤心一场。

    谢蕴看了孩，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想要嫡，但不是这样的嫡。

氏一尸两命，母亡。还有那个大的，小孩没了娘看着，意外也是正常的吧。”

    父亲和母亲对孩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是孩都生来了，总不能不。

    明心同意了，夫人死了，总有人要照顾少爷的。夫人纵使对其他人不好，但从没亏待过她，她定会尽心尽力抚养少爷。

    谢蕴从稳婆手里接过孩。

    钱氏嘴里呢喃着：“报应，都是报应。”最终疲惫的闭上了睛。

    钱氏希望孩能平安生，哪怕付自己的命，但是谢蕴最先考虑的是这个孩的价值。发现他没有价值，反而是个累赘之后，能养着这个孩，对他来说已是仁至义尽。

    他是那样孱弱，似乎一秒，本就微弱的呼就会断绝。

    稳婆听到保孩，也不再纠结，事实上，这也是大分家的打算。

    这孩就像一樽琉璃瓶，则矣，稍不慎就会碎裂。你得供着他，半虎不得。

    泪弥漫着眶，她看着在床边试图说服她的谢蕴，鉴定地摇了摇。

    心俱疲的他，要好好想一想接来的路怎么走。正是关键时期，他一步都不能走错。

    大夫的话虽然隐晦，但是意思很明确。除非以后一直用贵重的药材养着，不然这个孩本不大，更别提娶妻生。稍有不慎，就容易夭折，什么寒窗苦读，光耀门楣，想都别想。

    她中闪过一丝不忍，之后就开始抓时间生。

    手中是盼了这么久的嫡，本应该兴，可谢蕴半笑不来。

    这个孩难产是因为没有朝，而是脚朝，卡在那当然不来。

    “夫人，是个小公。”稳婆抱着孩，放在钱氏前。

    而，自己躺在产床上，命悬一线，她反而隐隐觉得当初的报应来了。一步错，步步错，若是没有和谢蕴相遇，或者自己在知他已有家室之后就而，是不是况就会不一样？

    安顿好孩，谢蕴将钱氏的丧事给了家。

    最不济，也要健康，能开枝散叶。一个大都困难的孩，他实在不起来。毕竟他和钱氏也不是什么恩夫妻，会让他对这个孩屋及乌。

    “你说什么傻话？快把药喝了，孩以后会有的，不急这么一时。”谢蕴此时也是百集，平日再怎么相看两厌，可他从没想要钱氏死。

    若非谢家兄妹命大，加上谢蕴的反对，谢东池和谢南音还真活不到这么大。

    谢蕴环视了一圈，最终决定把孩给钱氏的心腹。钱氏走了，这个孩就是他们的希望，这些人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的。

    一旦不再顾及大人，稳婆先是推拿，随后更是用尽各办法，最终还是成功的让孩降生了。伴随的是钱氏撕心裂肺的痛，和不断失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