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弥漫在屋，叫人忽觉发闷。

    没多久，良梓栖察觉到了我不适的神，贴地准许我先去休息。可是众目睽睽之，我这个未来的侧王妃又岂能就此拍拍走人？因此，我只好识大地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理当留来照顾圣上——直到两个时辰后，该的工夫足了，我才得以安然回到府中。

    人虽归来，心却还有一半悬在中。帝王病告急，本就是一个国家最为动的时刻，更何况，这个明明有着一位皇的国家却迟迟不立储君——着实诡异。

    在梁尊帝病倒之前，兴许所有北梁臣民都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北梁只有一位皇，太人选别无他想，那么立与不立，并无差别——不过，当疾病猝不及防来袭之后，揣和不安便蠢蠢动了。

    前朝后，里外，纷纷暗测：为防患于未然，这回是不是该立储以正国本了？

    谁知，事态又一次乎了人们的预料。梁尊帝病倒的第三天，里确实传了一圣旨，当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尘埃落定之时，圣旨的容却叫人瞠目结。

    没错，那不是一册立储君的圣旨，而是一命后嫔妃悉数随驾西去的旨意。

    消息一，满城皆惊。

    有人蹙眉，说事有轻重缓急，皇帝是不是病糊涂了，都什么时候了，就算大皇继位毫无悬念，也不该在这非常时期先颁布这么一只关后之事的圣旨；有人轻笑，说皇帝并不是病糊涂了，相反，他神智清明得很，既然大皇继承大统已是不言而喻之事，那么皇帝就该把握最后的机会，替皇铺平路，除先帝时期的后势力，好让新帝不至于受外戚钳制；还有人摇，说伴君如伴虎，好好的几位妃，不是陪伴了他大半辈，就是才受封得，这皇帝怎么就忍心令其统统陪葬呢？

    当然，上述揣测议论大多是在暗中滋生，官员也好，百姓也罢，还不至于傻到为此不顾命。

    如果说有例外的，大概就数穆清弦这位放不羁的东漓神医了——府外，众说纷纭，府，他也坐在院里，意有所指地说着“你们这皇帝”云云。

    “穆公，祸从。”我瞥了他一，好心提醒。

    “这里不是没外人嘛……”他笑着环视四周——确实，后院里只有辰灵、柳自娫和我。

    “隔墙有耳。”我又看了他一，不咸不淡。

    他似是愣了一愣，旋即又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就算有耳，也无暇隔墙倾听。”

    我不再理他，自顾自地仰望天空。

    北梁，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