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脸上少见的愣怔之，等他恢复往日的平静之时，嘴里的却是这样一句人意料的话：“我十二了。”

    我想，他是妥协了。

    “云玦。”幸好他的一声呼唤及时拉回了我的神智。

    “啊什么啊？”我压低了嗓音，“早一刻发，你家主就少一分危险，这么简单的理你不懂吗？快去。”语毕，我甚至伸手轻轻推了六书两把。

    “你还是那么固执。”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嗓音，我回眸一看，是朴无争，“我扶你。”

    果不其然，不一盏茶的工夫，我们的车便载着一行人上路了。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多了一一人。穆清弦和朴无争一左一右骑着，如左右护法般保驾护航。我和辰灵面对面坐在车里，仍由六书驾车带我们前行。

    只一，刹那芳华，恍若夺人心神。

    而人生的际遇待我不薄：此时此刻，我竟意外目睹了这宛如遗世的画卷。

    我微微一笑，合地抬起了臂膀。

主的，听我的。”我脆鸠占鹊巢。

    明明是一番于好意替我着想的说辞，却听得我心里一阵不快——也许，一个人即使再明事理懂世故，一旦钻了角尖怄气偏执起来，也都能从波斯猫变成东北虎。

    记忆中的辰灵，不是面无表平静如，就是双眉微锁邃难测，他面带微笑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更别提在人前展这轻快的笑容了。

    车厢里寂静无声，只听得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和颇有规律的蹄声。我歪着脑袋看向车，辰灵则侧首瞅着车尾。两人视线几乎没有集，上演着又一次心照不宣——直到我敌不过反复来袭的睡意，不由得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我，这，我……”六书在两边都得罪不起的思想斗争中，愣是被我推着了房门。

    四目相对，他还以沉默。片刻后，他毫无预兆地把一撇，咧开了嘴哑然失笑。

    这回换我一愣——但我旋即回过神来，稍稍瞪大了回敬：“我十七！”

    如此思量着，我已然也不回地走房间，目送左右为难的六书照我的吩咐去办事。

    “啊？这这……朴姑娘……”六书的脸慢慢跨了去，视线仍在我和某人之间来回打转。

    “那又如何？”他面如常地注视着我，四个字问得波澜不惊。

    “吗？”兴许是那未染尘埃的轻笑抚平了人心中的棱角，我的气相较方才柔和了不少。

    “辰灵，我说句话，你听了可别不兴。”我沉着脸直视着他的双眸，也不等待他的回复，“就算再怎么成熟稳重，你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适当地依靠一别人，不行吗？”

    “大你五岁，你说如何？”我脆毫不避讳地瞪着他，没好气地反问。

    犹记那日，我暗自慨：这个少年，倘若真心笑起来，会是多的画面。

    那个少年，也只好跟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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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回城里歇着吧，明早我们再赶路。”难得的，辰灵主动开打破了沉默。

    心虽不可能，但报恩是必须的，自己收拾摊也是应该的——我不会让辰灵因为我的意外而惹上麻烦。

    “……”他微抿着嘴，眉角的笑意似余波未散，“此番前去东漓，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