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一分人不知退、不识好歹，就休怪我铁了心跟他们斗到底——我就不信了，我堂堂九五至尊，会没办法树立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信？

    “皇上……皇上……”我正暗自思忖着，秀的声音又传至耳畔，唤回了我渐行渐远的思绪，“天、天凉……您还是……”

    她倒是无辜的，委屈她一块儿遭罪了。

    思及此，我忽然觉得有对不住她。我回过神，握了握位于大上的两只手，只觉那冰冷的双手已开始不听使唤。

    应该够了。

    一开一合，我这就晃了晃，倏地向左侧倾倒。

    “皇上！”“皇上！”“皇上！”预料之中的惊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我随即受到了一施予背脊的托力。

    “皇上……”女上淡淡的幽香飘鼻中，距离我最近的秀已然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您上这么凉……再这么跪去，怕是受不了啊皇上！”

    我不予理会，装作虚弱无力的模样，靠着她的前缓缓吐息。

    “皇上！保重龙啊皇上！”

    “皇上！龙为重！”

    “皇上！”

    劝说声自后方纷至沓来，我面无表地听着，心中却有微喜滋生。

    算你们还有底线、有人心。

    我故作吃力地离了秀的膛，跪直了，看着前方幽幽：“保重龙？朕连母后的前后名都保不住，要这龙何用？”

    “这……”后众人想必多有愣怔。

    “皇上，臣等并不知先皇后娘娘当初是为保皇上一世平安才此策，臣等……汗颜。”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说了这样一席话，虽听不是虚假意还是自肺腑，但好歹表面上，他是服了的。

    “臣等惭愧，不知先皇后娘娘一片苦心，臣等有罪……”另一个声音响起，文采虽略逊一筹，听上去倒是真意切，“请皇上恕罪！”

    “请皇上恕罪——”众人赶接过话，齐齐请求宽恕——只是不知，这一声“恕罪”里，有几分是因为真的认识到了不妥，又有多少是因为挨不住这大冬天的跪在雨中。

    “诸位芹不要治母后的罪了？”依旧拿后背对着他们，我凉凉地发问。

    “臣等不敢——请皇上以龙为重——”一群人又异同声。

    呵，你们少来烦我、少来气我，我这龙自然而然就能“重”了。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我喜怒不形于，面上淡然：“你们退吧，朕一个人在这儿陪陪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