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是要面对的。

    “皇上。”就在我默默伤之时，屋外猝然响起了秀的声音。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直视着他锁的双眉，我面如常，“即使有什么，也是我南浮之事，不便向北梁的皇帝透。”

    “云儿！”谁知他急了，突然就抬了音量，“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可一刻，他的气冷不防就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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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亦看到了我此刻的神。

    察觉到这一层关系，我的心一突突地了起来。

    心倏尔一沉。

    “……”可是我不能接话，只能一声不吭地取衣裙，然后阖上橱门，“你转过去……”转注目于他，我拿着衣服小声说。

    “启禀皇上，”好在秀并不是个冒失的女，她似是站定在外屋的某，准备就那样向我禀报——然而她接来所述之事，却着实叫我心一惊，“适才有人来报，说那假公主跌了一跤，险些小产。”

    你和她的姻缘，自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已被斩断。

    “云儿……”他在背后担忧着呼唤着。

    无争，痛不如短痛——我只能彻底地离开你，才能断了……你的念想。

    “……”他似有须臾愣怔，随后上回过神来，动了动，转过背对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目相对，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若只是淋了雨，你膝盖的衣裙上为何会有污泥？”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想必早已观察到一切细节，他这就反问于我。

    “什么事？”忙不迭从纷繁的思绪中离，我快步走向外屋，停步朗声询问，“你别来，朕尚在更衣！”生怕秀就这么直愣愣地冲来，我急忙补充。

    “你的手很凉，我去把炭火烧得旺些。”言罢，他径自走到火盆前，拿起火钳捣鼓起来。

    我明白，他跟我一样，都在回避——只不过，我回避的是方才发生的事，而他，回避的是我们的离别。

    “没什么事，就是淋了儿雨。”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避重就轻地回答。

    果不其然，当我独自迈寝屋之际，他端量四周的影便映了帘——察觉到有人归来，他蓦然回首，一瞬间的欣喜很快被诧异所取代。

    “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说着，摸了摸上的里衣——还好，不，不需要全换掉。

    我以最快的速度重回里屋，恰巧目睹了无争蹙眉沉思的模样。

    他听到了，他知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我抿看向他，他则瞪大了，凝视着我——直到他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倏地松开了我的手。

    我和你即便真有红线，那也是一场错牵。

    我凝眸注视着他悉心专注的模样，心中五味陈杂。

    “朕说过，朕有手有脚。”我好脾气地重复着，然后轻轻甩了甩手，“去吧去吧。”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到殿外候着，朕上就来。”

    话音刚落，他猝不及防地拉住了我的手腕——那力，仿佛是要将对方死死地禁锢在掌中。

    “是……婢谢皇上。”她迟疑片刻，最终妥协，对我福了一福，便缓缓退了。

    如果你的不是她……呵，我在想什么呢……人世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如果”。

    如此思忖着，我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接着走屏风，来到他的跟前。

    见他十分合地照办了，我将替换的衣挂到了屏风上，绕过它，钻到后，开始脱衣。

    我听得，他很不好受——但我既然定决心，就不能再心了。

    “怎么回事？”无争快步走到我的跟前，眉早已打结，他上打量着我，语气里满是焦急和不解，“怎么成这样？！”

    “我去换净的衣服。”避开了他的问题，我径直往衣橱走。

    直到我忐忑不安地转过去，起步走向外屋。

    孩，是梓栖的——而无争，要斩草除。

    我没有忘记，无争尚在此。

上……”她一脸为难地唤了一声。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好端端的，怎么会……”

    只缘我猛然记起，无争还在房。

    这，我终于得以放心地走近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