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仁——那个掌五礼事宜的白发老人，平日里因其官位的特殊而不常现在朝堂之上，是以，除了登基大典那会儿，我与他见面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而最近并无祭祀、庆典之类的安排，他今日突然求见，所为何事？

    预谋的调侃没能收到预想中的效果，我顿时到有些无趣，趁他埋的空当瘪了瘪嘴，便让他退了。

    我怎么就没看来？！这人跟穆清弦居然是一个路数的！

    “臣不敢。”他再度低去。

    而更令人咋的还在后——他前脚说完，后脚就有太监抱着一大堆卷轴快步走来。

    如果这一刻我中有货，一定会个盆满锅满。

    “程公为何会在这里？”我不假思索地反问，但话一似乎又一明白了对方缘何生此言，“哦，上回他只是碰巧在此，徐离芹若是要寻他，理当前往心远阁才是。”

    “偏偏又什么？”见老人言又止，我急急追问。

    正这么想着，徐离仁已然不不慢地了御书房，一如既往地向我恭敬行礼——与平时不同的是，他一路走来之际，似乎左右打量了片刻。

    “皇上，这些是微臣为皇上心挑选的皇夫候选人，皆是仪表堂堂、德才兼备之人，还请皇上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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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不敢。”忙不迭把卷轴合拢并放回那太监的怀中，徐离仁又“扑通”一声给我跪了来，“只是此乃微臣职责所在……如今我朝皇室已仅存皇上一脉……”他艰难又郑重地说着，言语间颇有痛心疾首的意味，“还望皇上能尽快充盈后，为我南浮皇族开枝散叶！”

    “皇上，您看这位。”徐离仁径自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瞠目结的表，他甚至自顾自地打开一枚卷轴，将一个风倜傥的男的画像展现在我的前，“他乃尚书家的，十岁时便能文能武，如今已是……”

    “那你……”意识到措辞不够恰当，我忙不迭改，“那芹提他作何？”

    “呵……”我努力调节着略有僵的面肌，冲他笑一声，“徐离芹不是大神官吗？难不成朕的婚事……也在神官的辖范围之？”

    “回皇上，”而当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脸庞，他的神好像业已恢复如常，“是‘故友’之‘故’，‘离别’之‘离’。”

    “……”我不自禁地伸一只手，意图抚平搐的嘴角，“徐离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话音落，我的心仿佛倏地停了一拍，继而又突突地个不停。

    “臣请问皇上……嘶……程公不在？”徐离仁微躬着，听他的气，好像颇意外。

    虽然心里犯着嘀咕，但面上还是不得怠慢——我冲他莞尔一笑，略表歉意：“朕听岔了，温芹不会介意吧？”

    我心不理解他在看些什么，面上还是一如常态地完成了君臣之礼——直至老人接来的一句问话，大我的所料。

    当我是生育工啊喂！不对，你不是说“不敢”吗？怎么又变成“职责所在”？再等等！什么叫……仅存一脉？

    “皇上……”老人迟疑了一小会儿，已面难，“恕微臣斗胆，皇上可打算……将程公纳后？”

    “回皇上……”老人依旧跪地不起，声音毫无预兆地开始打颤，“先皇这一代，皇族血脉本就不裕……加上帝驾崩时发生了夺嫡之，后来偏偏又……”

    “停！”我总算回过神来，毅然伸手掌，一将其打断。

    “倘若如此，微臣斗胆，恳请皇上速速选一位皇夫来。”孰料尚未待我缓过劲来，徐离仁又爆了一句叫我目瞪呆的话语。

    我去！他竟是有备而来！

    “臣……臣听闻……”他微瞪大了，中嗫嚅着。

    “皇上？”徐离仁迷惑不解地瞅着我。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视线飘移了片刻，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朕没听清，温芹可否再说一次？”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这名字被他解释得太过伤了……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怀念什么一般？

    “你方才说，我朝皇室，只留朕一脉单传？”扑捉到对方话语中的这一信息，我不确定地反问，“那些个……那些个什么皇叔皇姑的……没有吗？”

    “微臣……不是来寻程公的。”老人眉心一动。

    “啊呀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气急之我脱就是一句不满之言，心想八成又是某些谣言在作祟，“朕……朕与程公确实关系甚笃，但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平复了朴名躁动的绪，我定了定神，皱着眉言澄清。

    “这么说，皇上无意将其纳后？”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实写照

    半晌，我瞪着，竟说不一个字来。

    岂料他才离开不满一盏茶的工夫，本朝最为年的大神官又忽然请求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