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娫儿已经不喜你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少女竟声喊了这样一句话，“要是有了心上人，你就赶把她娶了吧——”

    不不短的尾音在空旷的平地上飘散，听得我一时有些发愣。我呆呆地望着少女转过去，策朗地喝一声“驾——”，接着心无旁骛地离去，不再回眸。

    她……她……她作为一个尚未及笄的古代女，也太奔放了吧？！

    心底作上述评价，我总算缓过劲来，蓦然侧首，看向少女喊话的对象——谁知好巧不巧的，辰灵也刚好扭往我这儿看过来。

    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打了个激灵，蓦地把脑袋给转了回去——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表。

    “她喜你？”几乎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侧黎烨的问话——但显然，他提问的对象不是我。

    “小孩心罢了。”右手边，辰灵波澜不惊地作答。

    “我没记错的话，你同她的岁数相差无几。”黎烨又。

    是啊，他不知你其实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不动声地站在两人中间，忍不住拿角偷偷瞄了瞄辰灵。

    “所以说，她是孩的心。”辰灵不卑不亢地应答。

    “那你呢？”黎烨不不慢地反问，看这架势，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收。

    这一回，辰灵并未立接话，似乎是转动脖颈，将眸光投向了问话之人。

    接着，我又觉到似有另一视线自左侧而来。

    默默地，我向后退了两步。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当是四目相对的两人，这就不约而同地转动脖颈，一言不发地注目于我。

    来回打量了他们几，我面如常地瞅着前方：“让你们对面相谈，更方便些。”

    “……”四只貌似正一眨不眨地瞅着我。

    “呃……”见二人皆无言以对，我抿了抿，轻声发一个音节，眨着睛眺望一男一女远去的背影，“人都走远了……”

    无人回应，三人就这么伫立于寒风中，各怀心事。

    直到黎烨终于有了动作——他挪开了安放在我脸上的目光，转迈开步，一声不吭地与我肩而过。

    我见状，双肩朴名松了一松，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看向尚未举步的辰灵。

    方才的问题，他兴许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吧？或许他也不明白，黎烨所言究竟何意。

    正这么想着，我看见辰灵起步靠了过来。

    “回去吧。”他说。

    “嗯……”我低声应着，回转了，和他一块儿跟上了黎烨。

    令人颇觉诡异的气氛，仿佛很快就随着三人的步伐而烟消云散了。我本想扶着辰灵走——毕竟他仍未伤愈——但考虑到此时正走在前的人和一路上即将现的人，我还是忍了这一念。

    说起来，辰灵是否知晓，如今与他住在同一屋檐的这个男，就是一年前把他扔东漓大牢的那个“女帝”？

    思及这一被我忽略了许久的问题，我转着珠，端量起走在前方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