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我望着他徐徐起，“徐离芹突然求见，所为何事？”

    “老臣……”他弯着腰站在那里，微垂着脑袋，并未注目于我，“有事单独禀明皇上。”

    老者突如其来的请求，令我不由眸光一转，同辰灵互看了一。

    “皇上，”视线汇，原本安坐于一边的辰灵忽然站起来，对我拱手作揖，“那么臣，先行回避。”

    虽然不清楚徐离仁究竟有什么要事儿不能当着辰灵的面说，但我还是颔首表示同意，然后目送辰灵倒退几步，继而转离去。

    “徐离芹有什么事，可以但说无妨了。”目光重新回到了老人的上，我如是。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老者闻言竟是默不作声，接着更是毫无预兆地跪了去。

    他这是作何？

    “老臣斗胆，恐将冒犯皇上！”还没等我猜个所以然，徐离仁就猝不及防地给我磕了个响。

    说实话，他前所未有的言行叫我不禁为之一怔——毕竟相识至今，他虽有过因绪激昂而冲我俯首谢罪的行为，但却从未现过所谓的犯上之举。

    好端端的，他会说什么冒犯我的话来？

    这一刻，我还全然未将徐离仁一反常态的举动同自己半个时辰的经历联系在一块儿。

    “徐离芹有话直说，朕不会降罪于你。”是以，对他素来印象不错的我这般承诺。

    然谁人能料，老人一秒吐的话语，就令我心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难以言明的错愕。

    “老臣恳请皇上，朴要再为难温丞相了！”收到了我的承诺，徐离仁猝然抬来望，一句激动难掩的话语令我登时瞠目。

    然而一刻，我的脑海中就浮现起了曾几何时远观而得的画面：心远阁外，他与温故离相对而立，密切谈。

    那模样，分明就是往来甚密的旧识才会显现的姿态。

    忆及往昔，我旋即心一凉：自己当时的猜疑，终究是一虑成谶了？

    我暗自咬了咬牙，双眉一敛：“朕怎么为难他了？”

    是他一直在为难朕吧！？

    这后半句话，我愣是将其吞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