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失笑,面上却波澜不惊:“你怎知朕不会?当初你追随先帝一路问鼎盛世之时,又何尝料想你二人最终的结局?”
“四王爷本已许诺,不会伤及先皇后与公主,孰料他的擅作主张,趁
派去杀手……”他略微抬起的脑袋一
又磕到了地面上,
吻罕见的沉痛,“臣救驾不及,罪该万死……”
那样的痛苦,怕是我一辈都难以
会的。
“臣的确不知。”他垂首。
“所以呢?”我扬眉。
夹杂着忧伤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我终是不着痕迹地叹了一气,重新凝眸于堂
之人,问:“如若有朝一日,朕也治国无方了,你是不是也会像待他们一样待朕?”
他闻言抿不语,片刻后,仍是执着地重复:“皇上不会。”
是以,我默默无言地将目光投向别,良久不知如何接话。
“依你所言,你并不希望看到皇后和公主遭遇不测,反倒是同你既是君臣又是至的先帝,为你所不容?”尽
他看起来万般真诚,但我却没有被恻隐之心冲昏了
脑,这就冷静地发问。
此言之际,我已然站定在他的跟前,伸
手去
将其扶起,谁知他刚顺着我的意思单膝离地,这就又猝不及防地趴到地上去了:“请皇上慎言!”
“……”他一声不吭地保持着叩拜的姿势,想必是听懂了我的言之意。
我望着因其手臂的突然离去而变得空的手掌,不急也不恼地笑了一笑。好整以暇地收回了右手,连同左手一块儿置于
后,我在他面前来回踱起步
来。
第一百六十章 南浮右相
说实话,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先帝亡故的那一刻,你对他,可还有兄弟之?”我神
一凛,双眉不自觉地拧起。
“慎言?朕怎么觉着这是十足的箴言呢?”我俯视着近在咫尺的男,悠然自得地发问,“要知
,让朕产生这一想法的,可不是别人,而恰恰是温丞相你啊。”
瞅着他又一次匍匐不起,我接着奏我的弦外之音,“若非温丞相总是明里暗里同朕对着
,朕哪儿会这般居安思危呢?”
“听你这话,似乎不是故意为之?”我平静地追问。
“呵……”我嫣然一笑,心灵机一动,“但愿朕不会吧。”我站起
来,施施然走向男
,“否则……这南浮的天
可就要改姓了。”
“……”他闻声一言不发,整个人定在那儿,匍匐不起。
时至今日,我恍然明白了他当时的心。
彼时听闻我暗中使坏的玩笑,他回话的语气里没有倨傲,没有怒意,没有厌恶,有的只是淡得几不可察的伤与怀念。
岂料这回,温故离倒是毫不迟疑地直起了,抬
与我对视,曰:“皇上不会如此。”。
只是……
“臣没能护住先皇后的命,难辞其咎。”说着,他忽然磕
向我谢罪。
怎么跟徐离仁的说法一模一样?
后又目光转,落回到他的脸庞,“那朕的母后还有公主呢?你当时并不知晓芹寻公主并非天家血脉吧?”
那一刻,不知是气氛染所致还是心中确实悲戚,我的
眶竟不受控制地一
。
我并非无知小儿,懂得在那样天怒人怨的况
,荒
祸国的旧主是没有活路的——唯有那所谓的“以血祭天”,才能平息天
苍生的怨怼,才能更好地替新王树立威信。
“先帝……”他还以良久的沉默,好不容易吐两个字来,语气竟是朴名的
沉与悲痛,“自始至终都是故离的挚友。”
“朕不是不明白,在这朝堂之上
我忽然想起了曾几何时,温故离在我面前解释其名字的景。
“回皇上,是‘故友’之‘故’,‘离别’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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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家国大义,他几乎是亲手将挚友送上了断台,徒留负疚和缅怀,陪伴他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