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走后，我想了很多……原来不被人相信，是这样一糟糕的觉……”

    我不能自己地眨了眨，挤落了眶里的泪。

    “你遇刺的事……我当真是毫不知……”

    我知……我都知……

    “可是你说得对……如果我自始至终……都未曾怀疑过你……我们两个……又何以至此……”

    “别说了……”

    “让我说完……”产后弱，又一说了这么多的话，她业已气若游丝，“云玦……”用上仅存的力气握了我的手，她两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眸中泛显而易见的意，“我现在愿意信了，还来得及吗？”

    泪相对，在我的心生生堵上了一块石。

    我未置一词，却是闭上用力地着。

    “对不起……”

    三个字，不期而至，这个在恨仇中迷失方向的女，弹指间泪如泉涌。

    “对不起……”

    她还在喃喃地重复着这迟来的歉意，惹得我又是潸然泪。

    我想起了那个自愿陪我罚跪的她，想起了那个在玉树轩与我嬉闹的她，想起了那个在我床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她……

    是什么生生割裂了我们昔日的分，令这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变得不择手段？

    又是什么让我们反目成仇，最终落得两败俱伤？

    自问，却无法自答。

    我想，再完的答案，也换不回一条又一条完好如初的生命。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心中悲辛无限，我却只能将苦涩悉数吞咽，竭力对着前的女摆一张笑脸，“你刚生完孩，骨弱得很……你……”

    “不……”她亦用另一只手抹了泪，轻声打断了我的话，“不需要了……”

    “说什么傻话？你……”

    “云玦，”再一次言抢去了话，她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我，中是映着烛光而闪烁的泪光，“等孩大了，替我告诉他……爹和娘都好他……但是……只能在天上看着他了……”

    “不要胡说……”我言制止着，却没有办法阻止夺眶而的泪。

    “孩就拜托你了……”她亦是泪满面，怜地看着与自己骨相连的孩，“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大……”

    傻丫……你都忘了我中了你的毒，不知我已经……朝不保夕了啊……

    “还有……我给他起了名字，叫‘衿’，你说好吗？”

    青青衿，悠悠我心。

    我痛不能言，唯有默默颔首。

    “衿，衿儿……衿儿……”

    她温柔地呼唤着，声音竟是越来越轻。

    “云玦……”

    我闻声注目于她，却见她面带微笑，一脸释然地凝望着我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