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原本好好喂着稀粥的丫鬟察觉到有人靠近，便回眸来看，见是皇帝来了，她慌忙起向我跪拜：“啊……、婢参见皇上。”

    “起来吧。”我俯视着女乌黑的发丛，对她缘何开始微微发抖到有些不解。

    我本想让她把手里的碗给我，由我来继续喂粥，可一看那碗已然几乎见底，我便放弃了这一打算，直接吩咐她退了。

    “是！婢告退！”丫鬟战战兢兢地说罢，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埋低了脑袋快步迈向了房门。

    这一系列举动，令我愈发纳闷了。

    她这么张什么？

    不过，我无暇顾及这段无足轻重的曲，这就转过去，面向了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只是四目相接的一刹那，我就忍不住了眶。

    他的脸和皆是前所未有的苍白，连笑一笑都像是用尽了全的力气。

    “云玦，不要哭……”

    他话音落，我已潸然泪。

    一刻，我就哭着扑了他的怀里。

    自责，恐惧，悲伤……各各样的负面绪，夹带着那一张张已然离世的面孔，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除却在他的怀中痛哭一场，我的大脑已经给不其他的指令。

    仿佛此时此刻我所倚靠的膛，是这人世间仅存的温。

    “傻丫……不哭了……”因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僵了片刻，辰灵总算缓过劲来，抬起手臂轻柔地拍打起我的背脊，“都过去了，我没事了……”

    “呜……呜呜……”可惜他轻声细语的安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害我越想越难过，越哭越厉害，“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柔声呢喃着，声音里却是罕见地带上了几分哽咽，“我还在……我会陪着你……”

    轻拍后背的手臂倏地收，他的颌似是温柔地抵住了我的，就好像是在告诉我，他没有消失，没有离开。

    觉到他劫后余生的悲喜集，我不假思索地原先抓衣襟的双手，转而揽住了他的脖——似乎唯有如此，我才能更真切地受他的存在。

    失去他有多可怕，我已经领教过了。

    我决不想遭遇第二次。

    对……不能再有一次，绝对不能再有一次！

    思及此，我竭力调整着不受控制的，渐渐化恸哭为噎。

    离了他的膛，我三五除二地了满脸的泪痕，有一没一地凝视着他的。

    “程、辰灵……”顾不上哭得生疼的嗓，我郑重其事地注视着他，磕磕地开了，“我要你……以我命起誓……从今往后，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要以你自己的安全为先。”

    话音未落，他本就苍白的容颜已是毫无血，一双发白的嘴亦是微微抿起。

    “我不会发这誓。”半晌，他瞪大的双眸趋于平复，皱起的眉却未能恢复如常。

    “你不愿发誓……就是要我这一生……都担惊受怕……每天都祈祷着……上天垂怜，别再让我历经生离死别，别再叫我痛不生？”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着说着，温的又一次夺眶而。